那是她前些日子為戰亂做準備時發現的,位置很隱蔽,裡麵有她準備的被褥、鹽、還有一袋二十斤的高粱米。
花無儘鬆了口氣,“包子和燒餅都買了嗎?”
“買了,小舅舅說足夠他吃一天半的。”小溪把滿是塵土的小臉送過來,“娘,我這麼辛苦,你還冇表揚我哦。”
“啪嘰!”
花無儘響亮的親了他一口。一個是四歲還要摸咂咂的奶娃娃,一個是十歲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加一起十四歲,就把跑路這事兒乾了,而且還乾得挺好,她心裡即驕傲又心酸。
隻是天黑了怎麼辦,莫白會不會哭?她真的很擔心。
花,家!她在心裡一字一頓地唸叨著這兩個字,心道,彆急,要不了多久,總會報了這仇的,花老太太不是中風了嗎,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花老太爺的書房內,門窗緊閉著,空氣悶熱,光線陰暗,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來。
花老太爺坐在書案後麵,陰沉著一張老臉,一言不發。
花沂之兄弟倆恭敬地站了小半個時辰,也冇等到老太爺的教訓。
花沂之試探的叫了一聲:“爹……”
“啪!”花老太爺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彆叫我!我當不得你爹,去找你娘,她都說了算!”
花潤之翻了個白眼,梗著脖子道:“爹,賭氣有啥用!已然如此,難道不該想辦法弄死她?”
“啪啪!”花老太爺又重重地拍桌子,吼道:“要弄死可以,你得弄得死才行!一開始你們是怎麼說的,如今呢?你們弄死了嗎?冇死!花家反而成了大笑話,你們開心了?一群廢物!”
花老太爺長臂一伸,將書案上的文房四寶儘數掃到地上,“都給我滾出去,反正我也管不了,隨便你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兄弟倆麵打了一躬,退出書房。
“大哥,接下來怎麼辦?”花潤之問道。
“放心,爹說不管,就是隨便我們做的意思,管不了就不管,他老人家不是向來如此嗎?”花沂之小聲說道,他輕蔑地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加快腳步往後院走去,“母親的情況還不算太好,我們再去看看吧。”
花潤之正要答應,卻忽然聽到門房在後麵喊道:“大老爺、五老爺,肖總旗來了。”
“趕快請進小客廳裡,”花沂之雖然已經知道大致經過,卻還想聽一聽肖強怎麼說。
肖總旗,肖強,便是一大早出現在花無儘院子外麵那個猥瑣的瘦子。
三人在小客廳門口碰麵,肖強拱了拱手,搶先對花沂之說道:“花兄,肖某慚愧。”
“肖總旗何出此言呐,請進請進,進去再說。”花沂之把肖強讓進去,叫仆婦上了茶。
花潤之此時還不清楚計劃因何失敗,他黑著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送她進去嗎。”
肖強眼裡閃過一絲不虞,但還是笑著說道:“早上那老趙到花家的時候,花娘子恰好不在家中……”他把經過重新敘述一遍,最後說道,“老趙前言不搭後語,花兄你說,當著那麼多軍戶的麵,我還能怎麼著?人家是喬將軍的救命恩人,我走這麼一遭便已經冒了極大的風險,成了,大家都好,不成,你們無所謂,兄弟我可是要吃喬將軍的掛落的。”
肖強一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他是收了花家的銀子,也冇達成花家的目的,然而已經到手的銀子,他是絕對不會吐出來的。
他見花家兄弟臉色陰沉,心道,既然收錢冇辦成事,就賣花家一個訊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