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花潤之抓住花老太太的手,“您彆急,大哥已經盤算好了,那肖強極為好色,而且已經見過花無儘,藉著北金殺人的東風,絕對不難下手,想來那賤人跟那小賤種都逃不了一死。”
“嗯,”花老太太總算鬆了口氣,喘息很久,才緩緩說道:“如此甚好,前哨鎮安寧不了幾天了,肖強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如果他下手太慢,你們就催著點兒,最好帶上整個旗的兵士,五十個兵士她一個人伺候,再讓她那小賤種在一邊看著,想來會很有趣,咯咯……”花老太太說到這裡笑了起來,笑聲詭譎難聽,像極了一隻被捏住脖子、垂死掙紮的老母雞。
陳濟生便是洛小魚找來的大夫,說來也巧,他當時正在前往前哨鎮探望花無儘母子的路上,所以來得極快。
替花老太太做完最後一遍鍼灸後,他讓藥童帶著藥箱回客棧,自己去找花無儘的家。
他一路走,一路問,跟鎮民聊了一路,終於在半個時辰後到了花無儘家。
陳濟生在外麵逛了逛,發現花無儘的新家背後依山,前麵鄰水,且與鎮中心的距離適當,即在紅塵之中,又遠在喧囂之外,的確是個宜居的好地方。
但這裡完全不適合一個帶著幼童的寡婦居住,難道,真的是藝高人膽大嗎?
花娘子是死了丈夫的寡婦、帶著遺腹子的女人以及花娘子極少出門,這是鎮民對一個多月之前的花無儘的全部評價。
如今,暗娼、飛鏢、縫肉、逼真的畫技、男人身份不明、兒子父親不詳這六點成了描述花娘子的主要用詞。
她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呢?
難道,她被北金的人替換了?還是她原本就是這樣,隻是剛剛被人們認識?
陳濟生思忖著敲開了花無儘家的大門。
過了好一會兒,裡麵纔有人問道:“誰啊?”
花無儘的聲音比一般女人低沉,微微沙啞,像細細密密的春雨敲打嫩葉的聲音,很好聽,他也很愛聽。
“德濟藥房,陳濟生。”
裡麵默了一下,而後,腳步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門開了,花無儘梳著一個奇怪的髮型出現在門口,她笑著說道:“稀客,陳大夫快請進。”
她見陳濟生盯著自己的馬尾辮,並不覺得侷促,隻是無所謂的解釋了一句:“前一陣子被火燒掉一部分,隻好剪了。”
陳濟生笑得有些囧,心裡卻回了一句:那也不能梳成這樣吧,不過,不但不難看,還很精神。
花無儘請陳濟生在院子裡落座,自己去泡茶,讓小溪出來給陳濟生見了禮。
小溪問了聲好,就去牆角練飛鏢了,約莫兩丈的距離,十鏢能中七鏢,這讓陳濟生大為咂舌。
“花老太太怎麼樣了?”花無儘給陳濟生上了茶,在他對麵坐下了。
“呃……”陳濟生知道花無儘並非一般女人,但還是被她的單刀直入殺了個措手不及,“時間上有些耽誤,但還能恢複一些,隻是行走會稍稍吃力。”
花無儘有些無奈:“所以說她還能活幾年對嗎?”
陳濟生道:“是,她年齡不算太大,而且保養得不錯。”
“陳大夫醫術了得!”花無儘讚的有些言不由衷,比起醫術,她更願意讚歎這位溫和有禮的陳大夫變胖了、帥了。
陳濟生笑了笑,回了一句:“醫術一般,但聽說花娘子畫技了得。”
花無儘挑了挑眉:“畫技?陳大夫何出此言呢?”她誠懇的裝傻,隻要冇人抓住她的手,她絕對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