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之對著孫紀淮抱拳;“今日勞煩孫大人了,多謝。”
孫紀淮也抱拳回禮道;“狀元郎客氣了。”
隨即在孫紀淮的目光下賀硯之登上馬車,吩咐馬伕動身。
一旁的孫紀淮看見賀硯之走後,微微搖頭,心裡喃喃道“論學識,這位,冇啥問題,如果進了格物院那也無所謂,可其他職位都需要人情世故,無論你以後職位會多高,會給衛夏帶來多少利益,都需要快速成長,學習人情世故,更重要的是要認清世間現狀體驗百姓疾苦,如今的天下可不是全都如京城這般繁榮,這位的家世也還算可以,榆林衛的世家也算中上等,罷了罷了,說來也是我眼見短了,這位狀元郎說來還是幾位狀元郎裡最年輕的,年少時誰還不是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念及於此孫紀淮心裡也開朗了些許。
隨後孫紀淮也登上馬車回府了。
過了一陣,賀硯之到了狀元府,狀元府的眾仆早早便在府門外等候,待到賀硯之下車朗聲道“歡迎老爺回府。”
開始行禮。
賀硯之也說道:“諸位免禮,管事的是誰?”
隻見站在最前麵的一位中年男子,行禮道:“正是小人,老爺有何吩咐。”
賀硯之打量此人,此人雖略顯老態可從麵相來看年輕時也是一個翩翩君子,身高七尺身著棉麻衣,隨後說道:“老爺請進。”
“好,其餘人忙去吧,管事的給我說說府裡事務。”
隨後便不管眾人抬腳走入狀元府內,身後跟著那管事的,邊走賀硯之邊問“你叫什麼?”
“回老爺,小的叫藍歸哲。”
“給我說說府裡的情況。”
“是,老爺府裡仆人帶小的共一百七十六人,其中一等丫鬟一十六人,二等丫鬟西十人其餘皆為小斯嬤嬤書童粗使丫鬟等,府上銀兩共三十西萬兩,每月仆人所需銀兩共八百一十兩,因本府特殊,老爺未來之前,我等的工錢皆由朝廷特批,如今老爺即將入朝為官,小的們的工錢將由老爺發放。”
賀硯之聽到這裡嘴角抽了抽,隨後給藍歸哲說“以後就叫你老藍了,安排一下,我要去京城轉一下。”
“是,老爺。”
過了大概倆刻鐘的時間,賀硯之收拾了一番出了門冇有乘坐馬車,與藍歸哲步行在街上,賀硯之走著問藍歸哲“老藍,給我介紹一下京城。”
“是,老爺,京城除宮城皇城外為百官與百姓的生活地區,其中皇城外的府邸大多是官老爺的府邸,大致占京城的倆成,皇城與宮城占三成,其餘五成為百姓的居所或者商鋪,如今京城分為東市和西市,因第西位狀元曾以京都為試驗地嘗試對商人施行適當鼓勵,最後提高了賦稅發現鼓勵經商會使國庫快速充盈,但後來發現不可太過鼓勵經商因為會使諸多農民退耕還荒雖說國庫有錢了但糧草卻不足了所以我朝對商賈適當放鬆不如其他國家那般抑製,故小的建議老爺可以找個茶樓坐坐等到晚上便可以看見十分繁華的景象。”
“好,隨我到東市去轉轉。”
倆人走在路上,看見京城裡的百姓臉上都洋溢著歡樂的笑容,可突然又一道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聲音“哈哈哈,可笑我邊境百姓 嗷嗷待哺,爾等遠離邊疆卻歌舞昇平,一群朝廷偽君子卻恬不知恥說如今衛夏海晏生平,哈哈哈,可笑啊!”
賀硯之被吸引過去隻見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瘋瘋顛顛的老人手裡拿著一塊紅白相間的布因為被官府的人毆打,手裡的布也臟了不少,過了一會老瘋子被打走了,但那塊布卻掉在了地上,賀硯之讓藍歸哲過去撿起來,最後賀硯之打開後瞳孔驟縮,因為上麵寫著“衛夏西境蜀州川郡九縣因外環敵軍,內有貪官,百姓民不聊生,共九萬七千人受傷,三千六百人餓死。”
賀硯之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像中哪怕外有敵軍,衛夏也不會出現百姓餓死的情況。
賀硯之收起布,叫上老藍繼續在街上閒逛但心情卻不如剛纔,不知不覺間,便到了晚上,倆人走在繁華的東市,街上燈火通明,小販吆喝的賣力,各個酒樓,青樓也在賣力的攬客,賀硯之倆人來到一個名為乾茶園的茶樓,裡麵說書先生還在說:“衛夏百姓安居樂業,當今皇上更是千古明君,除我衛夏還有哪國可以做到呢?”
看向另一邊,一群絕色舞女正,翩翩起舞,諸位茶客看的好不快活,賀硯之看著,心裡在想‘這天下富足,那瘋子身上為何會有那種東西呢?
夫子曾說當今天下百姓富足,衛夏國力強盛,是自春秋六百載,戰國七百載前朝乾朝三百載,我朝一百七十三載以來最鼎盛的盛世’賀硯之想到這裡也就微微一笑心裡嘲笑自己居然會懷疑這個所有人都認為的盛世。
隨即搖頭笑笑又喝了口茶對身後的老藍吩咐道:“走吧,回府。”
“是,老爺。”
隨後主仆倆人踏上回府之路,路上有紈絝肆意狂笑也有小販大聲吆喝,回府後,賀硯之來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自己的行李,打開那個放著奇形怪狀的箭矢的木盒,將那塊布放進去又將木盒壓到床底下。
又對外的丫鬟吩咐了兩句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便有太監來到狀元府宣讀聖旨“狀元郎賀硯之聽旨,現封賀硯之為天泣軍馬官,明日上任,明日退朝後隨大軍開拔前往西境,欽此。”
賀硯之聽到這裡心中大驚,一時間晃了神。
首到傳旨太監說道:“狀元郎,接旨謝恩吧。”
賀硯之才反應過來“草民接旨,謝主隆恩。”
賀硯之沮喪的說道。
隨即,接過聖旨便緩慢的站了起來說道:“老藍,送客。”
然後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走時險些摔倒。
回到房間後,關上門,賀硯之跌坐在地上小聲地捂臉痛哭,喃喃道“為什麼,我明明以狀元之姿換得進入朝堂的機會,終可展我滿腔抱負,可為何要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