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民麵色驟變,雙眼瞪得像銅鈴。
他直勾勾盯著薑綿,短短幾秒額頭已經沁出冷汗。
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死到臨頭還狡辯。
“綿綿,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心慌意亂,目光躲閃,眸底滿是驚懼。
綿綿知道了?
她怎麼知道的?
醫院的證明不是被改過了嗎?
為什麼?
是不是綿綿揹著他又重新去檢查了,綿綿知道他不能勃起是不是?她知道正常人應該啥樣?
是不是靳越,是不是那天晚上他們……
紛繁的念頭撞入腦海,潘成民如墜冰窖,他張了張嘴,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後悔了,後悔不該安排那齣戲。
要是當時冇把靳越扶進臥室,是不是他們就不會走到這步?
他和綿綿不會離婚。
他的秘密也會被掩蓋一輩子。
看他麵如死灰,薑綿懶得搭理,也冇打算這會兒撕破臉。
“不知道就算了。”
拿到離婚證,她揣進兜裡起身就走,才走冇兩步又被鄧蘭攔住去路。
“小婊子站住!你現在離婚證也拿到了,還不趕緊把錢還給我!”
薑綿這纔想起似的,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
鄧蘭一把搶到手裡,拉開探頭看到裡麵的錢包,趕忙掏出來左顧右盼。
見四周冇什麼人,才捂著去角落清點,結果拉開拉鍊這麼一瞅,裡麵空空蕩蕩。
眼前一黑,鄧蘭險些栽倒在地,腿都軟了。
“賤人你給我站住,我的錢呢?我問你裡麵的錢呢?”
她顫抖著雙手把錢包砸向薑綿,張牙舞爪就要衝過去拚命。
“什麼錢?我拿到錢包裡麵就冇錢,怎麼?離婚了還想訛我?”
“放你孃的狗屁!快把我的錢還給我,賤人,信不信我殺了你!”
鄧蘭已經瘋魔,麵目猙獰撲過去。
薑綿也不是吃素的,眼疾手快閃到潘成民身後。
“潘成民,我在你們潘家當牛做馬兩年多,明明你不能生,卻賴到我頭上,害得我吃儘苦頭,現在離婚了,這些錢就當作給我的補償。”
“你要是不肯,我就把你的秘密抖出去,到時候看你還怎麼在海市混!”
她語速極快,一番話幾乎壓低聲音說完。
鄧蘭撲了個空,氣急敗壞又衝到潘成民跟前。
“阿民,都離婚了你還護著這個**?閃開,看我不打死她!”
她一把將潘成民扯開,抬手往薑綿臉上招呼。
薑綿矮身躲開,目光挑釁地看著潘成民,這下她可不小聲了,拔高音量威脅。
“還不快攔住你媽?怎麼?你真不要你這張臉了?”
鄧蘭回頭看了眼兒子,見他麵色蒼白杵在原地,心裡爽快得不行。
“哼,臭三八,你以為你是誰?都離婚了我兒子憑什麼聽你的?我告訴你,錢不還回來我就報警抓你坐牢!”
薑綿麵不改色,步步緊逼。
“是麼?那你知不知道你兒子……”
“媽!媽錢我們不要了,給綿綿吧!”
冇等薑綿說完,潘成民扯著嗓子一聲暴喝。
他脖子青筋暴起,雙目赤紅,臉比死人還白。
渾身發抖,連嘴唇都在哆嗦,細聲細氣開口。
“綿綿嫁過來兩年,儘心儘力伺候你和爸,那些錢就當給她發的工資……”
“你他媽的胡說八道啥?工資?她一個鄉巴佬,哪來這麼高的工資?嫁進我們潘家冇下個蛋,我們不找她賠償都算好的。”
鄧蘭捋捋袖子,偏頭吐了口唾沫,作勢要和薑綿拚命。
“媽!”
潘成民心急如焚,生怕薑綿說出他的秘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伸出胳膊死死抱住鄧蘭的雙腿。
“媽,就給她吧,那些錢就當作我借你們的,以後我的工資全部上交,慢慢還行不行?”
鄧蘭走不動道,掙紮半天未果,氣得揮舞雙手往他身上砸。
“臭小子,你得了失心瘋了?那可是一千塊,老天爺!我鄧蘭命怎麼這麼苦?碰到這樣的強盜兒媳,還有個這樣的傻逼兒子,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無視她的哭喊,薑綿捂著離婚證神采飛揚離開。
“撒開,撒開,看我不殺了那個婊子,我讓你撒開!”
眼看薑綿走出去老遠,鄧蘭急得不行,雙手往潘成民臉上招呼。
啪啪幾個大嘴巴子下來,潘成民臉腫得老高,胳膊卻越抱越緊,餘光掃到薑綿已經冇了身影,他才放心大膽撒開手。
“小賤人你彆跑,你他媽的給我站住……”
鄧蘭拔腿就要追上去,才走冇兩步。
撲通一聲,身後的潘成民雙眼一翻假裝暈倒。
聽到動靜她立馬回頭,見到兒子不省人事,鄧蘭腿都軟了,生怕那幾下把他打出什麼好歹。
這會兒哪還記得什麼錢?
尖叫著撲過去淚流滿麵,死命抱起潘成民聲嘶力竭呼喊。
“阿民,阿民你咋樣了?你彆嚇唬媽,你睜眼,你睜眼。”
母子倆唱的這出大戲薑綿並不知情,為了慶祝離婚,她還特意割了刀肉回去,準備做頓午飯感謝蔣露。
晃晃悠悠走在樓下,心情大好,一抬眼,當樓道口站著的兄妹倆撞入眼底,她笑容也跟著凝固在嘴角。
“嬸嬸!”
換了身漂亮衣服的周月歡天喜地朝她跑過來。
哥哥周嘉然站在她後麵,那張沉靜的眼佈滿陰霾。
兄妹倆渾身都洗乾淨了,從頭到腳煥然一新。
周嘉然長髮已經剪短,露出冷冰冰的眉眼,劍眉星目,長大了不知道又是多少小姑孃的心上人。
美中不足的是,兩個小傢夥身上冇什麼肉,瘦得可憐,多養養以後肯定漂亮。
“月月,你們怎麼來了?”
薑綿有些意外,騰出手去摸摸小丫頭的腦袋。
周月眼神怯怯的,站在她身邊遠遠看向周嘉然。
直到哥哥使了個眼色,她才轉身抓著薑綿的衣角委屈巴巴哭訴。
“嬸嬸,舅舅是壞蛋,他是人販子,他要把我們賣了,求求你救救我和哥哥……”
小丫頭肯定是水做的,眼淚說來就來。
大眼睛裡蓄滿淚,哭紅了鼻頭,看得薑綿心疼不已。
她心頭一突,趕緊把她攬到懷裡問。
“咋會?是不是哪兒搞錯了?他是你們的親舅舅,怎麼會把你們賣給彆人?”
上輩子為了他們能臥軌自殺的人,怎麼可能喪儘天良把他們賣了?
小說《八零不孕嬌妻,改嫁廠長養崽崽》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