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長端著盤子走到季行慎麵前,畢恭畢敬的彎著腰,“季總,胎都打掉了。”
賀穗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盤子裡血肉模糊的三個肉球。
季行慎似是察覺到她醒了,將盤子扔在她跟前,冷冷的看著他,“賀穗,我說過不許你懷孕。”
“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賀穗隻是痛苦的嗚嚥著,甚至發不出任何聲音,身下隻感覺一陣陣暖流湧出,她知道那是血。
“季行慎,我要殺了你。”
“殺了你。”
她想抬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想殺我,就趕緊起來,我等著。”
季行慎勾唇輕笑一聲。
賀穗眼前一亮,瞬間一片模糊……
病房裡,季行慎看著病床上的賀穗滿頭大汗,小臉煞白,時而哭泣時而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是有多恨我?”
恨的夢裡都想要殺了他。
“林院長,她什麼情況,怎麼還不醒。”
林院長看了看手裡的檢查結果,又看了看床上的人,安慰的說道:
“季總放心,賀小姐隻是受到了驚嚇,外加最近冇有休息好,所以纔沒醒來。”
季行慎點了點頭。
隨後又起身接過護工遞過來的熱毛巾,仔細的給賀穗擦著身體。
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夢,這女人全身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
季行慎讓人找了一套病號服,把人支開後,給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看著那原本平坦的小腹,現在已經隆起一個小包,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賀穗,他們對你就這麼重要嗎?”
收拾完一切,他交代了幾句離開了病房。
夢裡,賀穗又看到了那個世界的奶奶。
奶奶抱著她的身體哭的撕心裂肺,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想去擁抱她卻怎麼也抱不著。
“奶奶……”
賀穗猛的醒來,眼睛瞪的大大的。
心臟像是被人用手抓住了一般,有種窒息的疼痛。
她茫然的看了眼窗外,天早就落下了黑幕,幽黑深邃,遠處隻有若隱若現的燈光。
整個周圍格外安靜。
安靜的她隻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她看了眼周圍,略顯單調的房間,還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還是在醫院,她想起身,卻感覺身體像是被禁錮了一樣動彈不得,全身冷的發顫。
她甚至不敢去摸自己的肚子。
“誰來救救我……我的孩子。”
她張了張嘴發出了細弱嘶啞的聲音,下一秒眼淚洶湧滾落。
護工聽到有聲響趕緊從衛生間跑出來,看見她已經醒了,高興的走上前,“小姐,我在。”
賀穗張了張乾涸的唇瓣,“我的孩子……”
護工隻是被安排在這簡單照顧一下,她也不知道賀穗口中的孩子是什麼意思。
“小姐,冇有孩子,隻有你在這……”
“我再幫你擦一下身體吧,你出了很多汗,小心著涼。
賀穗微張的唇像是被哽住了一樣,再也發不出聲音。
護工看著張嘴無聲流淚的女人,拿起熱毛巾想要給她擦一下臉。
賀穗把頭歪向一側,“你走……”
聲音沙啞,有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悲傷。
護工看她狀態不對也冇敢再說什麼,收拾下東西出了病房。
冇一會,病房門又再一次響起。
季行慎看著床上身體輕顫的女人,歎了一口氣。
“醒了,就起來吃飯。”
他將打包回來的食物放在了桌子上。
賀穗隻是眼睛直直的盯著窗外,並冇有反應。
季行慎也冇管她,自顧自的將病床給升了起來,強行將賀穗的姿勢調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