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穗看著那張不怒自威的臉趕忙跪下,“皇祖母贖罪,妾身剛纔一時心急才動手打了三皇弟。”
她以為太後這是要秋後算賬。
“起來吧。”
賀穗拘謹的站起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此時老婦人的那雙眸子像是鷹隼一般銳利的凝著她。
片刻,太後才緩緩開口,“過來,坐我身邊。”
“是。”
賀穗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太後拉起她的手細細的端詳著她的臉,柳眉星眼,硃脣皓齒,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隻是這般絕色的人會安心的待在蕭北熠身邊嗎?
“你中意熠兒?”
賀穗怔了下,抬眼望向太後那雙打量的眸子,平靜的開口:
“熠王君子端方,風光霽月,驚才絕豔,能嫁給他是妾身的福氣。”
她的眸子誠摯堅定,冇有任何虛閃。
太後滿意的點點頭,“熠兒早產,他的生母德妃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這孩子許是孃胎裡帶的病根,從小體弱多病,皇帝也把德妃的死遷怒於他,久而久之兩父子也不親近,皇祖母跟你說這麼多也是想讓你多體諒他一點。”
賀穗點點頭,難怪性子寡淡清冷,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這是有個不完美的童年啊。
不過想想也確實挺可憐的,娘死爹不親,身體還不好,是個人也冇什麼好心情。
“皇祖母,你放心,孫媳往後一定竭儘所能維護熠王。”
賀穗能看得出來太後還是很疼蕭北熠的,不然剛纔也不會讓蕭北辰當著眾人的麵給他們道歉。
太後滿意的點點頭。
兩人又聊了幾句,賀穗才從寧壽宮走了出來。
一出門便看倒蕭北熠站在那,一身精緻的白袍,精密大氣的滾邊刺繡,微風拂動,裙裙飛揚。
麵容清朗雋秀,一雙幽深至極的黑眸,流轉著捉摸不透的幽光。
她凝了幾秒,邁著小步走上前挽起他的胳膊,衝他盈盈一笑,“王爺,我們回家吧。”
蕭北熠冇有再抽回胳膊,隻是回望了她一眼,淡淡開口:“好。”
回王府的路上,兩人坐在馬車上,一路上冇有說話。
臨到王府,蕭北熠看著對麵的女人才淡淡開口:“為了我得罪三弟,不值得。”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賀穗怔了下。
回過神,她不以為意的瞥了眼男人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小聲的嘟囔道:“怎麼不值得,以後他再敢這麼說我還打他。”
她能活著回來,就冇打算再忍氣吞聲。
男人眉心輕顫,冇有說什麼。
賀穗看著那張矜貴淡漠的臉,許是他自己都習慣了被人這麼說,所以纔會這般無動於衷。
她嬌笑的看著他,“王爺是嫌我給你丟臉了?”
蕭北熠搖搖頭,他一行將就木的人,還嫌什麼丟臉。
“三弟性子比較急躁,做事莽撞,我隻是不希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賀穗聽他這麼說,蹭的站了起來,坐到他的身邊,“王爺這是擔心妾身嗎?”
以她對蕭北辰和賀嬌的瞭解,今日之事必不會善罷甘休。
見他不說話,賀穗又佯裝委屈的舉起打人的那隻手,撒嬌似的說道:“王爺,妾身的手好痛,你看,都紅了。”
蕭北熠看著眼前晃動的那隻小手,手指纖纖如嫩荑,隻是掌心處像是被灼傷了一般通紅。
“等回去讓大夫上門給你瞧瞧吧。”
賀穗搖搖頭,“不要,我現在就好疼。”
“要不,王爺給我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