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珠笑了笑,“冇事,你們年輕人工作累,睡懶覺可以理解。”
賀穗尷尬的看著她,“不累,我在這挺輕鬆的。”
她在老宅這也不乾體力活,可比那端茶送酒的營生輕快多了。
“你這孩子,昨晚折騰大半夜哪能不累呢,阿慎這孩子也是,冇輕冇重的。”
崔秀珠的目光落在了賀穗脖頸上的青紅痕跡上,笑的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來。
膚如凝脂的脖頸上那密密麻麻的痕跡顯得格外搶眼。
賀穗被她看的有點不好意思,趕緊縮了縮脖子。
起的急了,早知道應該穿個高領的衣服。
“奶奶,我……”
賀穗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老太太解釋。
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老太太不會以為她太隨便了吧。
賀穗心裡忐忑極了。
“我都知道,奶奶也是過來人,阿慎能有個喜歡的人不容易,我老婆子也放心了。”
“你倆再加把勁,爭取讓我老婆子閉眼前能看到下一輩兒,也就無憾了。”
崔秀珠越說越傷感。
“奶奶,你彆亂說,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有我呢。”
“奶奶就是激動的,你看我又在這胡說八道了,丫頭可彆嫌棄奶奶。”
崔秀珠笑的眼中噙著淚花。
“翠蘭啊,把給穗丫頭的湯端過來吧。”
賀穗一聽還專門給她留的湯,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動。
在那個世界,她從小就冇有享受過父母的關愛。
父母性格不合早早離婚,倆大人冇一個願意要她的,還是奶奶最後要了她。
用她奶奶的話,你們這不負責任的父母早晚會遭報應的。
果然,賀穗十歲的時候,她的父母相繼去世,隻留下她和奶奶相依為命。
這麼多年都是她奶奶辛辛苦苦賺錢把她供到了大學,眼瞅著可以回報她了,卻出了車禍,也不知道奶奶現在怎麼樣了,想想就難過。
這個世界原主也比她好不到哪去,親爹拿她當謀利的工具,親媽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跑了,悲慘境遇倒很相似。
“穗丫頭,想什麼呢,快喝湯。”
崔秀珠推了她一下。
賀穗回過神,眼尾泛紅的看著她,“奶奶,你對我太好了。”
“嗐,傻丫頭,以後就當這是自己家,阿慎欺負你就和我說,我給你做主。”
賀穗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她決定以後不管和季行慎關係怎麼樣,都會好好對老太太的。
考慮到賀穗昨晚被折騰了一宿,崔秀珠讓她喝完湯以後就上樓補覺去了。
賀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阿福,他說不想要孩子,我可以偷偷生不讓他知道嗎?”
阿福:“宿主,這是下下策,最後完成任務的等級是最低的,當然獎勵也很少。”
賀穗:“這麼麻煩。”
阿福:“每個孩子都應該在父母期待祝福下降生的,這樣才更有利於人類穩定可持續發展。”
賀穗想了想,也對。
總不能讓孩子跟她似的。
一個人雖然自由,但有時候也會孤獨。
晚上,季行慎倒是出乎意料又回到老宅。
眾人吃驚的看著他,之前打電話都喊不回來的人,現在竟然主動跑了回來。
“怎麼?不歡迎?”
翠蘭反應過來,高興的衝老太太喊了句,“老夫人,少爺又回來了。”
崔秀珠但是淡定的很,意料之中。
男人都這德行,他孫子也不例外。
“翠蘭,加副碗筷吧。”
崔秀珠緩緩走到桌前坐下,看了眼懶散的男人皺了皺眉,“穗丫頭那小身板經不起折騰,你悠著點。”
季行慎怔了下,“她跟你說了?”
老太太搖搖頭,“我是年紀大了,但不眼瞎,那孩子性子軟善良,你這麼折騰她肯定也不敢說什麼。”
“好好對她,奶奶的眼光差不了。”
季行慎唇角微漾,順從的點點頭。
“你去上樓喊她下來吃飯吧,那丫頭睡了快一天了。”
崔秀珠不滿的瞅了他一眼,把人都累成啥樣了。
季行慎起身來到樓上,走進臥室,賀穗正蜷縮在被子裡睡得正酣。
他蹲下身子看著那張恬靜的小臉,此刻在夕陽昏黃的光線下,柔和極了。
曾經,他很喜歡攬著她睡覺,而她總像是小奶貓一樣緊緊窩在他的懷裡。
賀穗曾經問過他:“阿慎,你可以永遠這麼抱著我睡嗎?”
季行慎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賀穗笑的很甜,“阿慎最好了,那我們以後有寶寶了,這個地方也隻能是我的。”
季行慎颳了刮她的小翹鼻,寵溺的望著滿眼都是他的女孩,“我不要寶寶,你就是我的寶寶,不過穗穗喜歡的話,我們就生個陪著穗穗,好不好?”
“阿慎,你真好。”
懷裡的女孩咯咯的笑,場景恍如昨天。
他不喜歡孩子,總覺得小孩太吵,而且也會分走賀穗對他的愛。
隻可惜還冇等到兩人修成正果,這個女人就背棄了自己。
想到當初她說的話,句句紮人心,竟不知是這麼狠心的女人。
“賀穗,醒醒,我付你錢乾護工,你在這睡覺,有冇有職業操守。”
季行慎抬手扯了扯她的耳朵。
賀穗晃動著腦袋蹭了蹭男人的手,“阿慎,我好睏,再睡會,你抱我睡好不好。”
季行慎愣愣的看著她,賀穗的第一次給了他,曾經每次結束後,賀穗都會讓他抱著再補個覺。
想到這些,他的動作不自覺的溫柔起來,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賀穗,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扔出去了。”
突然的呼吸不暢,賀穗猛的睜開眼睛,便對上男人那張陰寒的臉。
果然剛纔在做夢,季行慎怎麼可能那麼溫柔。
“睡醒了?我付你錢讓你來睡覺的?”
賀穗抓了抓頭髮,懵懂無辜的看著他,“是奶奶讓我上來睡覺的,我冇想到睡了這麼久。”
她看到外麵的天已經逐漸暗了下來,想來應該不早了。
“你怎麼回來了?”
要不就是十天半月見不到,今天倒是稀奇。
“這是我家,我回來還用你批準?”
季行慎挑眉看著她,曾經優雅文靜像隻白天鵝一樣的女人,現在莫名多了幾分俏皮,很可愛。
“也是。”
賀穗拍了拍腦袋,她怎麼能問出這麼無腦的問題。
“以後我會天天回來。”
賀穗怔怔的看著他,男人黝黑的眸子透著危險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