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夏來到正堂,堂上已經坐滿了人,她走上前去行了禮,纔在母親身邊坐下來。
鹿成煥看了一眼人已經到齊,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今日我叫大家來,是有一件事要宣佈。”
白景玥自從看到宮裡的人上門,就已經猜到怎麼回事,鹿知夏也心知肚明,隻有鹿澤夕和鹿嶽夕還被矇在鼓裏,滿懷期待的等著父親宣佈。
隻聽鹿成煥緩緩說道:“淮兒原名蕭瑜,是當今聖上之子,二皇子殿下。”
“什麼?”鹿澤夕和鹿嶽夕兩臉驚訝。
他們一直默認父親原先的說法,根本想不到從小和他們一起打彈珠、騎馬、射箭的兄弟竟然是皇子。
“這是真的嗎?淮西是皇子?”
“淮西哥是皇子,那我們以後是不是不能以兄弟相稱,而要稱之為二皇子殿下?”
鹿澤夕和鹿嶽夕你一句我一句,言語中滿滿都是喜悅,就像他們纔是真正的皇子一樣。
隻有鹿知夏最淡定,悠閒的喝著茶。
段淮西瞟了一眼不為所動的鹿知夏,心裡想著“哼,看你以後膽敢欺負我,亂棍打死!”
鹿成煥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從今往後,我們與二皇子隻有君臣之彆,不能以其他來論。”
眾人點頭,隻有段淮西眼神頹然失色。
“今日之事不能向外透露半分,更不能借殿下之名在外為非作歹,要是讓我知道因你們的言行給二皇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定不會饒恕,聽到了嗎?”
“兒子謹記父親教誨!”鹿澤夕和鹿嶽夕合拳回道。
“夏兒,你呢?”鹿成煥盯著鹿知夏問道,以上這些話其實就是說給這個女兒聽的。
“當然當然,正所謂財不外露,機不可泄,父親,我懂的!”鹿知夏點頭承諾道。
鹿成煥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段淮西站起身來,走到正堂中央,雙腿下跪。
“淮兒,快起來!”白景玥想去拉他,被鹿成煥止住了。
就讓他最後行一次父子之禮,圓了他的心願。
段淮西連磕了三個頭,拱手說道:“感謝二老對淮兒這十六年來的養育和庇護,今後走出鹿府雖不能再以親人相論,但我心裡永遠不會忘記鹿家對我的恩情。”
“好孩子,快起來。”鹿成煥眼睛微紅。
段淮西起身,走到鹿澤夕跟前,對著他說道:“大哥有武將之軀,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保護黎民百姓,叱吒天下的英雄”。
鹿澤夕重重點頭,抱拳說道:“這也是我心之所向,定不負淮西期望!”
說完,段淮西又走到鹿嶽夕麵前,扶肩說道:“嶽夕你天生睿智好學,希望你能心繫江山社稷,來年參加科考,定能金榜題名。”
“多謝淮西哥鼓勵,我定當全力以赴,不負眾望。”鹿嶽夕眼睛微紅,看著段淮西說道。
鹿知夏小聲嘀咕:“冇想到還冇回京就已經籠絡全家人替他賣命了,真是心機少年!”
段淮西斜了鹿知夏一眼,走到她跟前,想說幾句,但是看到她黑眼珠子滴溜溜的盯著他,張了張嘴,尷尬對視了一眼,扭頭走了。
鹿知夏嘴角笑容逐漸消失,眯著眼睛瞅他,這人到底是什麼物種?情緒都上來了,就這?
這是段淮西最真實的內心反映,他對鹿家很不捨,但鹿知夏除外。
還好鹿知夏選的是未卜先知,要是選了個讀心術,現在窺探到段淮西的內心,不氣死也得噴口血在他臉上。
“淮兒何時啟程?”白景玥柔聲問道。
“這還要與蘇大人細細商議,但應該就在這幾日。”
“我也要去,我也要隨二皇子進京!”鹿知夏站在原地氣鼓鼓的說道。
眾人看向鹿知夏,心裡都在想“這孩子莫不是瘋了吧?”
“胡鬨!”鹿成煥厲聲罵道。
“我冇胡鬨,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們不讓我一起去,我就自己去。”鹿知夏跺腳說道。
反正到時候找不到的話,就在係統商店買個地圖和指南針,天南地北任我闖。
“這次我也不允許你瞎胡鬨,京城可不是葉榆城能比得了的,稍不注意是要掉腦袋的。”白景玥連哄帶騙的說道。
鹿知夏抬頭看著母親,連母親都出麵阻擾,看來硬的是不行了,那就隻能來軟的。
於是,她紅著眼睛說道:“現如今,我在葉榆城已經得罪死了巡撫府,而他家大小姐又將成為太子妃,那以後豈不是他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們想整死我就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段淮西:“......”
熟悉的場麵,熟悉的配方。
“那你可以去尼姑庵呆著”段淮西淡淡說道。
他可不想一輩子過著被鹿知夏支配的恐懼日子。
鹿知夏皺眉,又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