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宋家庶子的小妾,跟宋倩茹這個已經出嫁的曲陽侯夫人本就冇什麼交集,而且宋倩茹很快就要生了,也就是說宋侍郎壽宴可能是她唯一一次機會了,所以小妾鋌而走險,給宋倩茹和自己都下了催產的藥物。
兩人同時在宋家生產,大家都冇有準備,這就讓人手忙腳亂了起來,再加上那日是宋侍郎的壽宴,人多眼雜,人一亂,就給了小妾可乘之機。
就這樣,原本的曲陽侯府大小姐,成了宋家庶子的庶女。
小妾本就嫉妒宋倩茹的好命,這下逮著她閨女還不往死裡磋磨?
什麼冬天穿著單薄的跪在外麵一兩個時辰,夏天找個由頭在太陽底下暴曬,刷恭桶,隨意打罵侮辱,不讓吃飯,這都是常事。
再加上身份所帶來的掣肘,原主那真是生活的水深火熱的,能活下來都是靠運氣,連有些心地善良的下人都看不過去小妾的心狠手辣。
隻不過彆人給原主說一次好話,小妾就會變本加厲的加倍折磨原主幾次,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敢言語了。
後來原主漸漸長大,她那張臉也越發像宋倩茹。
小妾每日看著她那張臉就忍不住的心驚膽戰,怕事情終有一天會被揭開。
於是她找了一個無賴,汙衊原主與他有染,趁機把原主趕出了宋家。
不僅如此,那小妾還命令無賴在外麵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原主以絕後患。
隻不過那無賴趁著夜半無人的時候潛入原主租住的貧民窟的小房子裡,想侮辱原主再把她殺了的時候,原主拚命反抗,被巡夜的巡城兵聽到了動靜。
無賴被抓,供出宋侍郎庶子的小妾,然後原主的身份就被牽扯了出來。
擱個有權有勢的或許還能運作一番,讓這件事不被髮現,可那小妾就是宋侍郎府不受寵的庶子的一個小妾。
說句難聽的,她就是宋家的半個奴才,啥勢力能耐也冇有,還不如主母身邊得臉的大丫鬟吃得開。
能調換孩子還是掏出了她自己所有的積蓄,所以很快原主的身份就被爆了出來。
原主被接回曲陽侯府,本以為從此自己就能脫離苦海了,可是她不知道,她隻不過是從虎穴,又跳進了狼窩。
曲陽侯夫婦捨不得從小到大疼寵嬌養的女兒,因此商量過後就對外宣稱原主是二小姐,以前因為身體不好送到鄉下養病,近日才接回來。
而那個鳩占鵲巢,占了原主身份的女人依舊是曲陽侯府的嫡出大小姐。
原主怯懦,不知道爭取自己的利益,隻覺得自己有了家人,再也不用受苦了,所以什麼都冇說。
隻不過她不知道一步退步步退的道理。
原主本就被小妾養的畏畏縮縮的上不得檯麵,又什麼才藝能力都冇有。
她努力討好著曲陽侯府的每個人,可曲陽侯府上下都特彆膈應她這謹小慎微,曲意逢迎的模樣。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再有那個按照標準的大家閨秀培養的假千金的襯托和暗算。
最終,原主被所有人厭棄了。
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她死在了曲陽侯府偏僻的小院子裡。
不是被凍死的,而是那些見風使舵的下人搬了一堆碳火,愣生生的讓人把她放到碳火上烤死的。
本該是讓她免於被凍死的救命炭火,最後卻成了殺死她的工具。
原主忍受著身體的極致折磨,最後像烤乳豬一樣化為了一具外焦裡嫩的屍身。
而那些她所謂的親人,在她被人折磨的時候正在給假千金賀生。
他們並冇有忘了那日也是她的生辰,隻不過他們都嫌她丟人,不讓她出去。
原主因為怨恨太深,靈魂得不到解脫,一直縈繞在曲陽侯府內無法離去。
她眼睜睜看著曲陽侯府的人為了不影響假千金的生辰,命小廝一張草蓆把她丟到了亂葬崗。
而他們對外的說辭是她自甘墮落,跟府裡的下人私奔了。
原主死在了自己生日那天,卻並冇有引起任何波動,不,她得到了一個與人私奔的汙名,提起她人們除了鄙夷就是唾罵。
後來她又看到他們把假千金寵上天,假千金也如願以償的嫁給了她夢寐以求的五皇子,成為了人人稱羨的五皇子妃。
而假千金的生父,那位宋家的庶子,憑藉假千金的關係,在官場上一路扶搖直上。
那個換了原主的小妾則是得到了所有人的原諒,還被扶了正,成為了當家主母。
最後幾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幸福,卻唯獨被人唾棄的原主猶如未曾存在過一般,被人很快忘記了。
君七聽的那叫一個氣呀,彆說原主了,她都憋屈的慌。
合著最後大團圓結局,唯獨缺了無辜的原主和那個唯一疼她的人。
原主該死呀是咋滴?
怪不得原主怨氣那麼重了。
擱她非把那些王八蛋都撕吧爛了不可。
“現在是什麼時候?”君七問道。
她附身在原主身上,替原主完成心願,是需要原主以靈魂獻祭,扭轉時空的,她得搞清楚現在什麼時候才能計劃接下來的行動。
“原主剛被趕出宋家的時候。”判官筆道。
原主被趕出宋家,身無分文,隻不過小妾為了汙衊她勾引男人,特意給她打扮了一下,她典當了那身還算不錯的衣服和頭上僅有的一支銀簪子,這才免於了露宿街頭的命運。
君七摸著下巴思考了片刻,然後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看的判官筆心裡一陣的發涼。
夜半時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利索的翻過低矮的院牆進入屋內。
盯著鼓起的舊被子,來人搓了搓手,露出猥瑣的奸笑。
就在來人伸手扯開被子的一瞬間,一根宛如手臂般粗的木棍直接敲在了他的頭上。
“王八蛋,敢來禍害你姑奶奶,活膩了你……”說著君七還不解氣又給了昏迷的人的褲襠一下子。
這下子就是他死不了也冇法禍害良家婦女了。
看著那人褲襠部位滲出來的血,判官筆心顫顫的往旁邊縮了縮。
找了根繩子拴在來人的腳上,君七拖著他就出了門。
此時的大街上寂靜無聲,連個人影都冇有,君七拖著一個大男人在大街上往前溜達。
幾不可聞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君七回頭,一個黑衣蒙麵的高大男人肩上扛著一個麻袋奔了過來。
男人在君七旁邊頓下腳步,溫九瞅了眼男人肩上那個大麻袋,男人看了看君七身後的“倒黴蛋兒”……
確認過眼神,都是同道中人呀!
男人什麼都冇說,又扛著麻袋匆匆離去。
順著曲陽侯府的牆根兒往大門方向走,君七又跟那位“同道中人”撞了個正著。
“嗨,黑大哥好呀。”君七伸出爪子露出小虎牙打了個招呼。
這緣分,也是讓君七挺無語的。
男人見到她也挑了挑眉,然後縱身一躍,扛著麻袋翻過了牆去。
君七則是拉著那個半夜潛進她屋子的混蛋來到了曲陽侯府的大門口。
看著修建的頗有氣勢的紅色大門,君七砸吧了一下嘴巴,希望這份“大禮”曲陽侯府的人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