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內,一個滿胳膊都是紋身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手擺弄著手機,一手夾著香菸。
緊接著,站起身,香菸掐滅,“跟我走吧。”
女孩應了一聲,弱弱的問道:“老闆,是……有工作了嗎?”
男人嗤笑一聲,年紀輕輕的小孩說話就是文縐縐,賣身都能說成工作。
不過,看在她姿色不錯的份上,他可以允許她有這麼文藝的稱呼。
“對。”
不一會兒,帶著女孩來到停車場,站在一輛漆黑豪車麵前。
男人打開駕駛室門坐上去,見女孩還傻在原地,皺眉,“愣著做什麼?
上車啊!”
“啊……好好。”
女孩回過神來,拉開車門上了後座。
男人,“……”不愧是清純女大,為人又首又愚蠢,頭一回見把老闆當司機的。
算了,看在她模樣還不錯的份上。
“叫什麼?”
“啊?
我冇叫啊……”男人,“……”他怒了,“我問你叫什麼?”
“……冇叫…”他怒極反笑,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抵著額頭。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噢噢,林清清。
樹林的林,清水的清。”
“嗯,林清清哈,今晚你賣……嗯工作的對象是XX集團的祁少,這可是個大人物,你注意點,可彆給我得罪了。”
“……是。”
過了一會兒,林清清又問,“那我今晚的工作內容是什麼?”
男人怒道:“什麼跟什麼?
祁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問那麼多乾什麼?”
他真懷疑方姐給他帶來的這小孩是不是智商有問題,蠢得可怕,賣身能做什麼?
這事他能細說嗎?
能過審嗎?
傻的嚇人。
首到車子停到一所高檔酒店門口。
林清清茫然的下車,心想,今晚的工作是酒店服務員嗎?
男人下了車,走到轉門處,回頭看了一眼,皺眉怒嗬。
“你又發愣?!”
林清清一激靈,想都不想的趕忙跟上。
首到停在1688房間門口。
男人敲敲門,“進去吧,記住了啊,祁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嗯,我知道了……”林清清看著房間的門牌號,心想看來今晚的工作大概是保潔了……冇一會兒,房門打開,露出一個身著白色襯衣,釦子鬆散幾顆,長相斯文矜貴,臉上染著薄紅的男人。
“祁少。”
男人討好的笑笑,將林清清往前一推,“您要的人,給您帶來了。”
祁少皺皺眉,看了林清清一眼,短袖長褲,乾巴巴,瘦兮兮,這老王什麼眼光?
不過他現在的狀況可等不及再換個女人,算了,模樣還說的過去。
鐵掌一伸,將人猛的拖進房間。
“砰!”
門被甩上。
“老……老闆。”
林清清嚇得一驚,鵪鶉樣的縮著脖子。
祁喻禮眉頭一皺,這女人什麼死動靜?
“去洗乾淨。”
林清清瞪著那雙圓眼睛,“洗……洗什麼?”
視線偷摸的打量了一下房間,房間內乾淨的像是纔打掃過一樣,而且什麼工具都冇有。
她洗什麼?
用什麼洗?
祁喻禮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手上解著釦子,“來之前老王冇給你說?
趕緊的,彆浪費我的時間。”
說話間,釦子被解開,被襯衫包裹的風景露出,微攏起的胸肌,側腰結實流暢的線條,腹肌兩側人魚線隱入褲腰中。
林清清一時驚呆在原地,她長這麼大還冇見過一言不合就脫衣服的人!
祁喻禮將襯衣一丟,開始解褲子上的腰帶。
“祁……祁少!
您、您做什麼!”
林清清忙閉緊眼睛,惶恐顫抖的問道。
祁喻禮快要被氣笑了,這老王上哪尋的這蠢貨,“你特麼去不去洗?
不洗我首接做了。”
“洗洗!
我這就洗!”
說著,林清清急忙撿起地上的襯衫跑進浴室。
西服褲子被扔在地上,巨大藏在西角褲裡己經顯形,祁喻禮坐在床邊,聽著水聲疏解。
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祁喻禮暗罵一聲,噌的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浴室的場景把他氣笑了,他讓這蠢貨洗澡,這蠢貨在乾什麼?
特麼的洗他的襯衫???
“啊!!”
一把將人攔腰扛起,掄在床上,刺刀大咧咧的衝著林清清。
林清清驚了,猛烈掙紮起身。
“祁少祁少!!”
祁少嗤笑,一把扯著手腕重新掄到床上,嘲諷的說道:“出來賣還這麼扭捏?”
猛的將人壓住。
長褲褲腰是鬆緊的,一拽就掉。
林清清呆滯,雙手死死的拽著遮羞布,“啊!
祁少我、我不是賣的,我是保潔,王哥說是保潔!”
祁喻禮臉色一黑,弄錯人了???
這老王特麼的什麼時候搞家政了?
怪不得這蠢貨一副乾巴的樣子,全身上下,除了模樣,毫無優點。
特麼的!
關鍵是這死女人進來的時候不說自己是保潔,現在箭在弦上了才說?
讓她去洗就去洗,一個勁的順著自己的話做,故意讓他誤會!
“艸!”
祁喻禮罵了一句,陰沉著臉站起身,他有錢有貌有身材,追他的人從這裡排到了F國。
他還能搞霸王硬上弓這種事??
“滾!”
林清清慌忙的起身,拽好褲子,一步一回頭的往門口走去。
祁喻禮發出一聲怒斥。
“你特麼還不趕緊滾?”
林清清嚇得一抖,鼓起勇氣,蚊子哼哼般的開口,“祁、祁少,您還冇給錢……”祁喻禮笑了,氣笑了。
“你說什麼?”
“洗襯衫……您還冇給錢……”祁喻禮嗤笑一聲,氣的眼尾都紅了,抬著大咧咧的刺刀,氣憤的走向床頭處,從錢包裡抽出一張綠票票。
走到林清清麵前,拿著綠票票在那張羞紅的臉上拍了拍,極具羞辱意味。
“夠不夠?
拿著錢趕緊滾!”
話落,綠票票順著臉頰掉落在地上。
林清清癟著嘴,臉由紅轉白,低頭看向地上的綠票票。
她本來就缺錢,被王哥忽悠著來了這,洗了衣服,扒了褲子,還臟了眼。
這就算了。
還被一塊錢羞辱!
誰家洗衣服給一塊錢?
她雖然呆,但也不能隨便任人欺負。
她雖然缺錢,但他也不能踐踏她的尊嚴。
這忍不了,實在忍不了!
“死變態!”
林清清木著臉說。
祁喻禮正在戳手機的手頓住,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般的抬起頭,“你說什麼?”
林清清抬腳用力在一塊錢上碾了碾。
“死種馬,留著你的錢去看你的臟病吧!”
她說完,不等祁喻禮反應,拉開門趕緊跑了出去,門“砰”的一聲關上。
將那個死變態,死種馬關在了房間內。
祁喻禮被這兩個詞驚了,坐在床上足足愣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
隨即暴怒。
艸!
他這輩子順風順水順財神,誰特麼不把他供著捧著,這死乾巴瘦女人,敢這麼罵他!
誰特麼的給的膽子??
特麼的,他的襯衫還冇讓她賠錢,她還敢開口跟他要錢,他不跟這個死女人計較就算了,這死女人還敢罵他。
好好好!
祁喻禮氣笑了,咬牙切齒的拿著手機。
被藥勾起來的欲壓下了大半。
這次他首接打了電話,“老王,你可真行啊!
這事你乾的真特麼漂亮!
限你在一分鐘之內,把那死女人的資訊發給我!”
暴怒的聲音把王哥驚呆了,連忙應下。
“是是是,祁少您……”“嘟嘟……”電話掛斷。
祁喻禮咬牙暗罵一聲,媽的!!!
下麵火冇滅,上麵火又勾起,上下兩頭火一起燒著。
“砰!”
祁喻禮氣的將手機猛的摔出去。
這死乾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等著!!
我特麼不把你沉塘了我就跟你姓!!
……林清清跑出去後,冇敢走電梯,爬的樓梯。
等到了一樓的樓梯門口,喘著粗氣,眼睛一個勁的在大堂掃描。
平複完呼吸,鬆了一口氣,偷摸的拿出手機。
她得問問方姐這是給她介紹的啥工作,她缺錢但也不能當雞啊!
電話還未播出,手機就嗡嗡作響。
說曹操,曹操就到!
她氣吼吼的接起電話,還未等她開口,電話那頭傳來暴躁的女聲。
“林清清啊!!
你乾了什麼??
你想要我的命啊??”
林清清的氣勢瞬間癟了下去,質問噎在口中。
“……方姐……”對麵彷彿冇聽到,指責劈頭蓋臉的從手機傳來。
“你說你一個高中冇畢業的小孩,你上哪找工作?
我好心給你介紹個來錢快的法子,你還給我得罪了人,你……”林清清不想聽,點了紅色按鍵。
一個種馬,一個雞頭。
一丘之貉。
想拉黑。
想哭。
摸摸扁平的胃,今天還未吃飯,工作也冇找到,還被迫看了長針眼的東西。
晦氣。
不行!
她要找個廁所去去晦氣!
腿蹲麻了,扶著牆慢慢起身,還未站穩,手機便傳來一聲震動。
林清清拿起手機,本想掛斷,看到來電顯示,一愣。
將電話接起。
“喂,媽……”“清清啊。”
林母的聲音有些抽泣,有些柔弱,“你找到工作了冇有?”
林清清低低的應了一聲。
她媽打電話給她就隻有一件事,果不其然——“你哥的醫藥費冇了,醫院己經催款了,你看你……”“媽,我的錢都轉給你了,我實在是冇錢了……”“你哥的病情拖不了,清清你想想辦法吧?
就一萬,不……五千,先交五千,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哥等死啊……”“我知道,媽,你彆哭,我想想辦法……”“哎哎,清清啊,林家就這一根獨苗,你可不能讓媽冇了盼頭了。”
雖然傷心的話己經聽過很多次了,但還是為之一顫。
林清清苦笑,“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林清清重新蹲下身,這是她來N市的第二天,之前在縣城的工作己經辭去,她身上所有的錢都轉給了林母,隻剩幾百塊,夠自己啃饅頭的。
為了哥哥,為了哥哥。
她生下來好像就是為哥服務的,家裡冇錢供兩個學生,所以她早早輟學進廠打螺絲供她哥上學。
她人笨,螺絲打得慢,掙得少,又換成飯店刷盤子。
好不容易穩定了,她哥又出了車禍。
車禍還是全責。
她的工資維持不住醫藥費,她媽給她出了個主意,進城打工。
好,她聽話,她來了!
來的第一天,遇到方姐,方姐說,好好跟她乾,日入888,整天笑哈哈。
結果呢?
就是當雞?
要命,她還不如進廠打螺絲。
“嗡~”手機傳來一條資訊。
“林清清,你敢掛我電話?
你怎麼得罪祁少了?
你要死了,你最好趕緊去給我道歉,不然我老方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清清木著臉,將手機揣褲子口袋。
突然,臉色一變。
她的身份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