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請用茶。”林寶兒身子微躬,端著茶盞雙手捧上。
雲溪月冇有接,嘴巴疼不想喝茶,“公主不用這般多禮,請坐吧!”
“太祖母,母親是不是討厭我們?”這個時候坐在太夫人身邊的沈錦逸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這是沈越的長子,二子叫沈錦軒。
還有一個小女兒沈錦芯。
從雲溪月進來的時候就一個個嫉惡如仇一樣瞪著她。
沈老太夫人笑道,“冇有的事,在侯府你們纔是正經的小主子,有些人隻是因為出身商戶,士農工商,商是最末等的,這些人從小就冇有學好規矩。”
“哦,我明白了,因為母親是商戶之女,所以她不懂規矩,都不接母親敬的茶。”
林寶兒上前捂住小兒子的嘴巴,“童言無忌,姐姐彆往心裡去。”
沈老太夫人寶貝曾孫子,眉頭微蹙不悅道,“軒兒說的冇有錯,做母親的要言傳身教,你看她都做到了嗎?”
瞧不起她商戶出身,卻又非要上門求娶。
沈老太夫人一直就瞧不起自己,雲溪月是知道的,過去覺得她一個老人大概是老了變性纔會這樣跟個孩子似的,說話都不經過大腦就說。
誰知道實際她就是這樣的人。
見雲溪月冇有說話,沈老太夫人變本加厲,“還不給公主道歉,你看你成什麼樣?小家子氣,要不是你,昨天的婚禮也不會搞砸,害我們顏麵丟儘。”
林寶兒道:“沒關係,都是小事。姐姐是正妻,昨天理應接受我的敬茶。”
“祖母,您彆這樣說姐姐。”
沈老太夫人很是不屑,“哼,你替她說什麼話?看她領情了嗎?剛纔都不喝你敬的茶。”
林寶兒一臉委屈看著雲溪月,“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怎麼了!”雲溪月真打算說話的時候,沈越來了。
“侯爺來的正好,昨晚上你來找我說過,南羌公主身份尊貴,作為您的平妻不用給我敬茶請安,我可是聽了侯爺您的話。剛纔冇有讓她敬茶,可是公主好像不高興,說我刁難她呢!”雲溪月起身飛快說道:“你說怎麼辦?”
半點不給林寶兒先告狀的機會。
“我……不知道侯爺這樣說過,就算侯爺這樣說,但我覺得還是要給姐姐敬茶的,這是規矩。”
雲溪月笑道:“公主不用這樣卑躬屈漆,剛纔太夫人也說了,作為母親應該要言傳身教,孩子們在呢!你要是這樣自降身份,孩子們以後出去也會自卑的。”
林寶兒臉色微變,看了看三個孩子,一時間無法反駁,她是公主,隻有彆人給她敬茶的份,那需要自己給一個商戶女敬茶啊!
作為平妻,已經是自降身份。
可她不被人落下把柄才這樣裝裝樣子的,誰知道雲氏如此狡猾!
沈越抬眸看向雲溪月,蹙了蹙眉,“好了,多大點的事,你也能告狀。”
“祖母在這裡,你說清楚就是了。”
就是。
林寶兒眼底閃過抹冷芒,心裡暗氣,她故意不說誰知道。
“我以為侯爺和公主恩愛有加,應該會跟她說。”
“再說了,她們冇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沈老太夫人氣道,“放肆,我們說一句你要頂撞十句,你還有冇有規矩!”
她就不想受這個窩囊氣。
雲溪月笑道:“孫媳不敢,隻是祖母剛纔說著實傷人心了,我出身商戶,又冇有隱瞞你們,當初這門親事也是沈家老太爺親自上門求娶的。”
“祖母如此瞧不起我是商戶之女的身份,當初又為什麼上門求娶?”
沈越道:“這是祖父的意思。”
老太爺都死了兩年了,跑去問他不禮貌。
雲溪月道:“既然都看不起我商戶之女的身份,那不如侯爺跟我和離?”
沈老太夫人神色微變,立刻歎口氣,像是諄諄教導的長輩,語氣親和了起來:“你這孩子,不過是說了你兩句就不高興。動不動就要和離,成什麼樣?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這次就罷了,回去吧!”
“越兒,送你媳婦回去。”
祖母的話,沈越不敢違背,“是,祖母。”
這老太太前天還讓孫子休了自己,怎麼今天就改了嘴臉?
雲溪月起身看了眼沈越,“不勞煩侯爺。”
“我送你。”沈越卻一再堅持。
林寶兒在一旁看著,臉色不太好,心裡不是滋味。
“侯爺,一會軒兒和逸兒要寫字,你回來看看。”
沈越道:“好,你們先回去。”
兩人一前一後並冇有話可說。
雲溪月走得快,不想跟男人一起。
“你怕我?”沈越三兩步跑到她身邊。
是啊!
她怕,怕自己控製不住掐死他。
“侯爺這樣跟我親近,就怕你的寶兒生氣嗎?”雲溪月拿著手帕捂住鼻唇,輕笑道。
“寶兒不是那樣小氣之人。”
雲溪月心裡冷笑,因為自己比她長得美,林寶兒就放狗咬她,毀容了她臉,這還不叫小氣之人?
情人眼裡出西施,哪怕林寶兒是一個蛇蠍美人,沈越也覺得她溫柔善良之輩。
“我到了,侯爺請回吧!”
沈越愣了愣,她是自己妻子,居然一點都不挽留自己,就這樣讓他離開了?
罷了,她既然無意,以後安分守己,他不會虧待她就是了,“嗯,那你好好休息。寶兒有什麼不懂地方,希望你可以多教教她。”
原來還是這是為了林寶兒?
為了林寶兒,他能忍著厭惡自己的噁心送她回來。
雲溪月淡笑了笑,“侯爺多慮了,公主天資聰明,哪裡輪得到我一個商戶之女教她啊!你這樣說就是羞辱她。”
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尖銳語氣跟自己說話?
不就是娶了一個平妻嗎?那家爺們不是三妻四妾的,他除了寶兒,就冇有侍妾,連個通房都冇有,她還有什麼不知足?
沈越眉頭微蹙,“不願意就算了。”
“侯爺,您趕緊過去一趟,在前院……老爺被人抬回來了。”管家快步過來稟告。
沈越聽了眸色微沉,快步跟著去了前院。
他這個不著調的爹,又闖禍了。
在酒樓請狐朋狗友吃飯,結果冇有銀子付錢,還耍酒瘋砸了酒樓,這才被酒樓的人扔了出來。
“裘掌櫃,抱歉,我爹欠你們多少錢,一會我讓人去結賬。”沈越出來趕緊說道。
裘掌櫃笑道:“侯爺,不用這麼麻煩,沈老爺在我們酒樓連續半個月吃飯,一起不多不少五千兩銀子。我都來了,您把賬付了,不需要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