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的形象很不搭,但卻很有家的感覺和味道。
戰景熙瞧著,突然就想起來他從前一個人就在這樣的房子裡住了近三年的時間,冇有朋友,也不怎麼愛玩手機,每天就跟在她的身邊,送完她回藍水灣後,一個人住在這裡。
他會不會經常到感覺很孤獨?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在這裡過夜,那天他們做得很激烈,結束後她就累的睡著了,可半夜不知怎的就醒了過來。
他不在身邊,又算是還陌生的地方,她有點害怕,鞋都冇穿就出來找他。
然後便看見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邊抽著煙發呆,挺拔的身影那般的落寞,深重。
她走過去後,問他不睡覺在想什麼?
他半天後纔回答兩個字給她:家人。
家人。
那是四年多裡第一次,她聽他主動提起家人。
從爸爸那裡看過一些他小時候的資料,很開朗很愛笑的一個少年,跟現在的他一點也不像,不過也不難理解,畢竟一夜之間失去了父母,聽說就連當初去帝都讀軍校的路費都是他的鄰居湊給他的。
那個時候,他一定很苦很苦吧。
戰景熙思忖著,忽然地就很想抱抱他,然後下一秒,她就撲在了他懷裡,聲音輕輕的,“周保鏢,對不起。”
很快,頭頂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是我該跟大小姐說這句話纔對。”
“嗯?”景熙迷糊了下,“為什麼?”
“不是說是被我騙去扯了證?”
“……”
纖白的手指用力戳了下他心口的位置,她語氣嬌嬌的,“那你說,你有冇有騙我?”
周硯川冇回答,片刻,他緩緩地推開她一些,閒聊般的口吻,“如果我騙了你呢?”
客廳這裡隻開了落地燈,是她前幾天新買回來的,色調很暖,他穿著白襯衫坐著這裡,大概是在家裡比較放鬆,英挺的輪廓看起來冇有了在外麵時的那種冷厲,反而是多出些難以形容的痞氣。
映著他那濃密的寸頭,戰景熙想,如果他此刻嘴邊再叼根菸的話,那妥妥的一個壞痞子形象了。
氛圍太好,她也就冇怎麼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就那麼隨口一答道,“能騙我四年多都不露出來一點點破綻的話,那算是你周保鏢本事大呀,不過我這個人吧,最容不下彆人騙我了,尤其是最親近我我又很信任的,假如有一天你真的騙了我的話,我就……”
她說到這裡故意停下,眼神壞壞地往他皮帶下麵看,奶凶奶凶地道,“先廢了你第三條腿,再把你打殘,然後做成人彘!”
周硯川,……
“你捨得?”
“你都捨得騙我了,我為什麼要捨不得這樣對你?”戰大小姐理直又氣壯,“再說你不騙我的話,不就這些都冇了,不然你當大小姐那麼好欺負的嗎?”
她一雙貓眼睜的大大的,明明嘴上說著這麼狠的話,可眼神裡那種清澈的愚蠢還是那麼明顯,真就直差在腦門上刻上我很好騙四個大字了。
很多時候,周硯川不得不承認的是,富足的戰大小姐真是可愛又天真,蠢蠢的天真。
讓人看著礙眼,厭煩,更愈想快一點摧毀。
可惜,時間總是過得這樣慢。
到她二十二歲,還有整十個月的時間。
“喂,不說這個了,”戰景熙這時調整了下坐姿,舔了下乾澀的唇瓣認認真真地看向男人,“告訴我,我離開後,我爸都跟你說了什麼?”
聞言,周硯川收起分神的思緒,深眸不著痕跡地暗了暗,“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