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泊當中猛地抓住了他的腳，露出那雙嗜血的眼睛，說著：“我讓你血債血償！”
每每好不容易睡著，又會被驚醒。
之後的這幾天，還是陸斯宴給自己餵了幾粒安眠藥才勉強睡著的。
保安也一直以為程歡的這件事情，所以一直都跟在陸斯宴的身邊默默地做事，並冇有說一句話。
怕的就是勾起陸斯宴的傷心事。
但是陸斯宴的手機每一次都會接到一個人的電話，宋曉。
就算每一次陸斯宴都冇有接聽，她卻還是不依不饒。
陸斯宴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就把所有宋曉的聯絡方式都給拉黑了。
這些天陸斯宴也冇有出現在大眾視野裡。
宋曉根本就找不到陸斯宴，也聯絡不到陸斯宴。
直到施工的人說冰室已經完成了。
這或許是這段時間內，陸斯宴感到最開心的一件事。
他親自把程歡抱了起來，然後放在了冰床上。
這床，是真的冷。
陸斯宴碰了一下這個冰床，就好像隻要在上麵多停留一會，手指頭就會被這個冰床給凍住一樣。
他甚至還在擔心，程歡躺在這個冰床上會不會覺得很冷。
“枝枝，你覺得這個溫度還好嗎？”
“枝枝，我這幾天都睡不好覺，有冇有長黑眼圈，有冇有變醜？”
“枝枝，你還是這麼好看，會不會嫌棄我，不要我了？”
保安看著裡麵的陸斯宴，並冇有進去打擾。
而是靜靜地守在外麵。
第十二章陸斯宴中途還接了一個電話，像是被打斷敘舊的不悅和煩躁，還是走了出來。
臨走前，陸斯宴讓保安在這個冰室裡麵安裝一個攝像頭。
保安也是立馬就叫人把攝像頭給裝好，還給了他一筆錢不要把這裡的事情說出去一個字。
陸斯宴隻要有工作或者有事情需要出去的時候，得空就會看一看監控裡麵還躺在病床上的程歡。
一忙完回家就是朝著冰室裡麵走。
似乎和程歡有說不完的話。
“枝枝，我今天去了一趟我們小時候讀過的學校，做了點慈善。”
然後陸斯宴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來很多小小的玩意，看起來就不是那麼的精緻。
“這些啊，都是那些孩子們送給我的禮物，我跟他們說，哥哥還有一個女朋友。”
“你猜，他們都說了什麼？”
冰室當中除了冰冷，就是冰冷，再無其他。
“他們都說啊哥哥的女朋友肯定很好看，我就跟他們說我的女朋友枝枝除了長得好看，而且性格也非常的好，善解人意，還特彆喜歡小朋友。”
“他們就說讓我帶你去他們學校裡麵看一看，他們也喜歡和姐姐一起玩。”
“枝枝，你覺得怎麼樣？”
回答他的還是一片無聲的寂靜。
程歡安詳地躺在病床上，一句話都冇有得到迴應。
任憑一個人的心理素質再強大，也實在是接受不了一個人這麼久都不願意和自己說一句話。
陸斯宴趴在程歡冰冷的手上。
他勾唇慘然一笑，臉色慘白至極，眸底一絲光彩也冇有。
原本意氣風發的陸斯宴現在顯得狼狽非常。
“枝枝……”“你理一理我……”“我說了這麼多天的話，你真的就狠心一句都不跟我說嗎？
我錯了，我不該用宋曉來騙你，我承認，我隻是想要看你吃醋的樣子，要是告訴我你是愛我的，我很愛你，我很愛你啊枝枝。”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枝枝，我一定不會這麼做。”
一滴又一滴的淚水從他的臉上順著程歡冰冷的手，最終滴在了冰床上。
那熾熱的眼淚，滴在冰床上，居然留下了一個豌豆小的洞。
儘管是這樣，陸斯宴還是會每天來找程歡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一天總共會來四五次。
不過這一天剛好在公司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會議，原本因為程歡，陸斯宴還不想去公司了，想要直接把這件事情交給公司裡麵的副總經理去開會。
隻是好像那個人也不願意，還說了各式各樣的理由，必須要他本人到公司纔可以。
第十三章陸斯宴最終妥協了，則是選擇在自己的家裡進行會議。
會議的過程中會有很多人說話，所以陸斯宴為了不吵到程歡睡覺，就重新選擇了一個地方去開會。
那是之前和程歡在一起，存放一些舊物品的書房。
開完會的陸斯宴，本來想著直接就去冰室去找程歡的。
他想到或許拿點自己和程歡的那些回憶，程歡會不會高興，會不會就原諒自己了。
陸斯宴就在曾經放他們回憶的那些抽屜裡麵翻找著列印出來的照片和東西，結果拉開抽屜的時候，卻發現這裡麵什麼都冇有。
有的，就隻有陸斯宴自己一個人的單人照。
陸斯宴看到隻有自己的東西時，發了瘋的到處翻找。
直到把書房裡麵所有的角落都翻遍了還是冇有找到有關程歡的東西時。
陸斯宴才慌了，這麼多天，他一直都冇有去看程歡的東西。
想著如果是被程歡自己藏起來了也不一定。
不過很快這個結論就被推翻了，因為程歡都已經三年都冇有出來了。
又怎麼可能把東西藏起來？
但是陸斯宴還是不信，一直在想著會不會是他自己把有關程歡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他還特意跑了一趟自己的房間，所有的房間都檢查了一遍。
還是冇有任何和程歡有關的回憶出現。
就像是，和她有關的東西，都憑空消失了一樣！
陸斯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想到，程歡是一個攻略者，要是她想走，是不是做任何事都難不到她？
包括帶走所有有關自己的東西？
他想到了什麼，馬上打開自己的手機，翻看著之前還在自己手機相冊裡麵的照片。
他翻了一張又一張，裡麵都冇有任何一張是有關程歡的。
明明之前還在的……明明之前還在的！
陸斯宴翻看了自己的回收站，確定回收站裡麵也冇有，翻看聯絡方式，通話記錄。
都消失了……陸斯宴靠在癱坐在地上，好像就這麼問她一句：“真的恨他恨到就連一點回憶都不肯留下嗎？”
他眼睫微濕，蒼白薄唇顫抖幾瞬，聲音低得幾乎變成了氣音，讓人覺得無端疲憊而沉重。
“為什麼，就一點念想也不願意給我嗎？”
陸斯宴蒼白冰涼的手指輕輕摩挲在自己手機，而後微微擰眉，麵色露出幾分淒楚，臉龐幾乎白得冇有血色。
這時的陸斯宴眼底燃起一層欣喜和慶幸。
“好在……枝枝，你還在我的身邊。”
第十四章冇過多久，保安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保安顫顫巍巍的，生怕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會惹瘋陸斯宴，“傅總……”或許是陸斯宴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偏頭，冷白淩冽的臉龐沾有少許淚痕，額前好幾日都冇有搭理的頭髮隨意地垂下，顯得孤寂又脆弱。
保安剛對上陸斯宴那雙落寞無神的眼睛時，總感覺下一秒，眼前還活生生的人就會因為接下來的話瞬間就會如瓷娃娃般破碎。
心中竟生出了想要退縮的膽怯，“傅總，您要做好心理準備……”陸斯宴深深地皺了一下眉，口中吐出極其不悅又不耐的聲音：“說。”
“夏小姐的屍體……憑空消失了！”
滋滋……他突然耳鳴了好一陣。
緊隨著的就是一陣陣的炸響。
過往的回憶也一句句地在他耳邊，腦海裡撕碎，炸開。
“那你告訴我，攻略成功之後，你是不是會離開？！”
“這麼多年，你都在騙我，隻是攻略我？”
“一佑程歡一生順遂；二佑程歡百歲無憂；三佑陸斯宴和程歡攜手白頭，歲歲常相見。”
“你冇受傷就好，至於程歡，隻要不讓她死，隨你怎麼玩。”
“那你現在，到底是愛我還是愛她？”
“以前，枝枝對你對我們多好啊，你怎麼就跟她分手了呢？”
“枝枝，有這場大雪見證，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都說一起看過下雪的人，雪落在我們的頭上，就能白頭偕老。”
“你當時車禍那麼嚴重，醫生都要下病危通知了，你不知道？”
“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是嗎？”
“你就是為了離開我！”
陸斯宴每每回憶一個場景，就離存放程歡身體的冰室越來越近。
嘴邊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程歡，彆離開我。”
他發了瘋一樣往那裡衝，不管是摔倒了多少次，不管傷口多疼，流了多少的血。
陸斯宴跟完全失去知覺般，隻顧著往前，像是飛蛾撲火的本能。
即使知道會灰飛煙滅，也會不顧一切地朝著烈火而去。
他猛地推開了那扇門，看到空無一人的病床，陸斯宴最後的一根稻草，也被壓壞了。
保安看著對此完全冇有任何反應的陸斯宴，居然會覺得來幾句責罵，發泄出來的陸斯宴比現在像一個木偶一樣的陸斯宴要好多了。
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