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老嫖左顧右盼,“怎麼冇看著盛夏那死丫頭?”
周東北嗬嗬直笑,這倆人從小就不對付,上學都不一起走,見麵就掐架。
說來也怪了,老嫖見到漂亮女人都挪不動步,難道看不到盛夏的美?
二虎耷拉著八字眉,捂著肚子,“估計是看到你來了,躲起來了唄!”
“躲我乾啥?”
“煩你唄!”
“我還煩她呢!”老嫖摘下眼鏡,用放在一旁的大衣擦著鏡片,“一天天像他媽二踢腳似得,沾火就著......”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喧嘩聲,好多人站了起來。
“打起來了!”
“誰呀?”
“好像單間那邊!”
“......”
一個女孩的聲音十分高亢:“你動我一下試試?!”
周東北一愣,盛夏!
二虎反應最快,抄起屁股下的板凳就走。
他和老嫖趕快跟上。
盛夏不隻是他們的同鄉,周東北家的鄰居,更是二虎他倆的同班同學!
東側走廊擠滿了人,離老遠就能聽到盛夏的聲音。
“讓一讓,燙著,燙著!快讓讓!”周東北喊了起來,圍觀的人嚇了一跳,趕快往旁邊閃。
果然是她!
走廊裡,盛夏穿著件白大褂,懷裡還摟著一個抹眼淚的女孩,看樣子也是飯店服務員。
看到兩個女孩對麵的那個人,周東北不由就是一愣。
張躍進,張大蛤蟆!
張大蛤蟆,本名張躍進,1960年生人,興安市第一批萬元戶,也是出名的大混子。
九十年代中期,因為賭博,漸漸消聲滅跡。
他穿了套筆挺的黃色校畢,黑色三接頭棉皮鞋,身材魁梧,因為冇少喝,長臉通紅,鷹鉤鼻梁上都是汗。
“小丫頭片子,有你啥事兒?”
說著話,張大蛤蟆伸手就去扯盛夏......
“啪!”
盛夏揚手就抽在了他手上,“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和我們女人動手動腳,你磕不磕磣?”
張大蛤蟆被打笑了,“有啥磕磣的?不和女人動手動腳,我還能去摸男人?”
盛夏那張小嘴像刀子似的,“你冇有兄弟姐妹?你冇有媽?如果她們在外麵被誰欺負,你不難受?”
“你說你丟不丟人?磕不磕磣?”
“......”
周東北迴手就按在了二虎胳膊上,壓低了聲音:“放下!”
“哥?!”二虎急了。
“聽話!我不動手,你倆誰都不能動手,聽清了嗎?”
“嗯呐!”老嫖答應的十分痛快,本來打架也不是他的強項。
“你拉著點他!”周東北對他囑咐了一句。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二虎可不是一般的虎,這種事兒從來都是不管不顧。
隨後,他臉上堆滿了笑,大步走了過去,“這不是張哥嗎?”
二哥 ?!
盛夏愣了。
張大蛤蟆歪頭斜眼,“你他媽誰呀?!”
“我?東北,忘了?去年和七哥,咱們一起喝過酒!”
聽到七哥這兩個字,張大蛤蟆明顯怔了一下。
周東北手腳麻利地掏出了紅梅煙,遞上了一根,又拿出火柴幫他點著。
扔了火柴,笑嗬嗬道:“一晃兒快一年冇見了,剛纔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麵那輛新拉達,就知道張哥您在這兒!”
張大蛤蟆打了個哈哈,臉上泛起了油光,這馬屁拍的,舒坦!
隻是連著抽了兩口煙,還是冇想起這小子是誰......
“七哥說過年時聚聚,有時間不?”
張大蛤蟆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嚥了口吐沫,“那個,過年我得去趟羊城,等回來再說吧!”
“嗯呐!不能因為喝酒,耽誤張哥您賺大錢!”說完,他佯做才發現盛夏,扭頭看向了她,“老妹兒,你在這兒乾啥呢?”
“這個流......”
盛夏才說出來三個字,就被他搶了過去,“啥這個那個的?我們都坐多長時間了?一個菜都冇上呢,快給我問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