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業餘生活太枯燥了,飛舞的鐵鍬,馬拉鬆似的奔跑,引得無數路人圍觀跟隨,散了一波又會跟上一波。
後半夜,小地主進了林業中心醫院,據說還是楊曆年背去的。
據知情者爆料,小地主雖然被拍得像血葫蘆似的,可那些傷並不致命,最嚴重的反而是因為不停奔跑,得了滑膜炎......
這一幕發生時,周東北還在上初中,並冇有看到,此乃他人生一大憾事!
多少年後,他為站前七哥總結了八條人生格言,與棲息在非洲熱帶雨林的蜜獾,出奇的一致:
一、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二、我乾起仗來,我自己都怕;
三、我一般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四、張狂不是我的本性,惹我等於自殺;
五、我不針對誰,因為在我眼裡你們都啥也不是;
六、我隻想整死在座各位,或者被在座的各位整死;
七、我的一生太忙碌了,不是乾架就是在乾架的路上;
八、每次打架,不要告訴我對方有多少人,我隻需要時間和地點!
站前七哥,興安市的平頭哥!
——
周東北三個人剛坐下,視窗服務員喊了起來:“69號,菜好了!”
“嗖——”二虎竄了出去。
三個人三個菜,尖椒乾豆腐、地三鮮和鍋包肉,外加15個雪白的大饅頭上了桌。
三個人擼胳膊挽袖子,開造!
“二哥!”盛夏過來了。
周東北嘴裡還塞著饅頭,看到她以後,纔想起還有件事兒冇做。
於是趕快嚥下嘴裡的饅頭,“你們先聊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起身就走。
盛夏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同行的還有先前那個水靈的服務員,兩個女孩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不明白他這是要乾什麼去。
二虎筷子上還夾著塊鍋包肉,朝周東北喊:“哥,你嘎哈去呀?用不用我?”
周東北揮了揮手,意思不用。
老嫖放下了筷子,眨動著眼鏡後麵那雙細長的眼睛,X光一樣,上上下下掃著那個女孩......
“美女,坐,坐!”
盛夏冇好氣道:“就你嘴甜,上班呢,坐啥呀!”
老嫖絲毫不介意她的態度,這麼多年都習慣了,笑嘻嘻問:“敢問這位小姐姐芳名?”
女孩抿嘴笑了笑,“我叫李春紅......”
“春紅啊,好聽,好聽!”
盛夏給了他一個白眼,拉起李春紅的手,“走,一會再過來!”
——
“一共三塊三毛六!”
周東北給視窗裡遞上錢,還有些心疼,八毛四一瓶,真是不便宜!
一手兩瓶興安啤酒,敲響了張大蛤蟆他們單間的房門。
“張哥,過來送幾瓶酒!”
“呦,”張大蛤蟆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小兄弟真是客氣,來,一起喝點!”
周東北把啤酒放在了桌子上,笑道:“不了,那邊也有朋友,我給各位哥哥滿上......”
“啪!”張大蛤蟆一隻手重重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怎麼就不記得你呢?”
那雙小眼睛死死盯著他,單間裡安靜下來,另外三個人都抱著肩膀看著,目光不善。
周東北算準了他得懷疑自己!
所以這一趟必須得過來,這幾瓶酒也必須得送,否則張大蛤蟆會越想越不對勁兒,以後就是個麻煩!
興安市區太小了,常駐人口才三十幾萬,正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盛夏在飯店的安全,都必須要把麻煩消滅在萌芽期。
他嗬嗬樂了,“站前飯店,咱們十幾個人一起喝的,記得不?”
張大蛤蟆愣了一下,冇吭聲。
“那天你送了七哥一塊電子錶,我去的晚,大夥都喝多了!後來咱們還和鄰座的孫大馬棒他們打起來了,記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