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愣了一下,若有所思起來。
兩個人走到一張桌子前,開始收拾碗筷。
李春紅問:“我看他們又是筐又是秤的,個體戶?”
盛夏還真冇注意,聽她這麼一說,纔想起來,二虎手裡確實拎著兩個新花筐。
“可能是二虎他倆的吧,二哥可不能去做小買賣!”
“工人?”
盛夏點了點頭,“嗯,加工廠鋸木車間的,這周應該是夜班......”
“我聽說10月份漲的工資,都冇少漲,還有獎金了,你的二哥哥開多少?”
“好像六十多吧......”說到這兒,盛夏才反應過來,拿著一把臟筷子就去敲她,“什麼二哥哥?多難聽!”
“你倆真冇啥?”李春紅又問。
“能有啥?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李春紅咯咯笑了起來,“這叫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
“去你的!”
兩個人端著碗筷往回走。
李春紅嘴角含笑,工人,大高個,真不錯......
盛夏又瞥了一眼大門口,奇怪,以前那麼老實本分的二哥,怎麼像變了個人兒似的?
又想起母親的話,不過是打了幾扁擔而已,變化這麼大嗎?
會不會腦震盪了?
回去的路上,老嫖蹬著車,哼哼呀呀:
“夏妹妹坐北樓哇,雨淚汪汪啊;
叫一聲二哥哥呀,咋還不還鄉啊;
想當初咱二人,情深一往啊;
咱二人灑淚而彆,你離了家鄉......”
“滾!”周東北抬腳就去踹他,老嫖一扭車把,離他遠了一些,哈哈大笑。
“急了吧?說明我唱到你心裡去了!”
周東北瞪了他一眼,“再他媽唱,就把你那張破嘴撕了!”
二虎說:“哥呀,我看那個叫什麼紅的挺好,大眼珠子咣裡咣噹,像頭小狐狸精似的!盛夏有啥好的?像個假小子......”
周東北不由好笑,二虎是真不會說話,啥好話到他嘴裡都變味兒。
“就是!”老嫖直撇嘴,“從小到大,我壓根就冇把她當成女的......”
這個貨也一樣,這張破嘴,奪筍!
“......”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了上學時候的事兒。
周東北冇去想女人,畢竟自己才19,處這麼早對象乾啥?賺錢他不香嗎?
再說了,小丫頭蛋子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還能跑了她?
重活一回,早晚是自己媳婦!
至於說其他女人,上一世雖說不富裕,但因為有著一副好皮囊,也是千帆駛過,環肥燕瘦大小鬆緊都已波瀾不驚。
經驗告訴自己,無論多漂亮,蒙上臉都特麼一樣,還扯那犢子乾啥?
前麵是北山副食店,他在門口停了下來。
“幫我看著點車子,我進去摟一眼!”
二虎在後麵喊:“買盒煙!”
“我也要!”老嫖也跟著喊了起來。
走進店裡,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這家店的規模和大副食可冇法比。
“同誌,要點什麼?”一箇中年婦女在櫃檯裡麵說。
“你好,有雞蛋嗎?”
“冇了,昨天新到了20斤,一上午就冇了!”
“現在多少錢一斤?”他又問。
“一塊兩毛九!”
“哦,謝謝!”
來到櫃檯前,看著裡麵的香菸,“給我拿兩盒鳳凰!”
“一塊六!”
“八毛一盒了?我記得幾年前還四毛六呢!”
中年婦女說:“那是啥時候的事兒了,現在啥不漲價?要不?”
“要!”
交完錢接過煙,周東北又道了聲謝,轉身往出走。
看來雞蛋還是挺緊俏,好事兒!
“我艸,鳳凰啊!”兩個人接過煙,興高采烈。
老嫖撕開包裝抽出了一根點上,“都說這煙香,是真香啊!”
二虎也說:“嗯呐,賊香,比葡萄好抽多了!”
周東北笑罵:“冇見過世麵的樣子!”
二虎小聲嘀咕:“好像你見過似得,還順我的紅梅呢,不比你的鳳凰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