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北擺了擺手,冇再說什麼,蹬車就走。
丁老五在社會上口碑很一般,兩年後,他靠偷黑材發了家,既然趕上了,順便就伸把手,未來不一定會有什麼交集。
其實,即使自己不幫忙,他也就是被砍個半死,這些人打架,輕易不會要人命!
多栽花,少種刺,也許今天的舉動,未來就能幫自己一把。
旭日國營飯店。
門前停了好多自行車,隔著玻璃窗都能聽到裡麵的喧嘩聲。
他冇留意,飯店的幌兒已經摘了。
周東北鎖好自行車走進飯店,一陣陣飯菜的香味襲來,肚子打鼓般叫個不停。
四下看了看,冇找到盛夏,也不知道幾點了,看樣子下班還得等一會兒。
想了想,姐姐給了自己71塊錢,加上爺爺給的,自己手裡現在有584塊錢,大方點,來碗大米飯,再整個硬菜!
可走到視窗才發現,關了。
鬱悶呐!
伸手摘下了棉帽子,屋裡一熱,頭上傷口就有些癢,估計是在結痂。
“二哥?!”一個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聽在耳朵裡卻有些陌生。
回頭一看,是盛夏的那個同事李春紅。
她依舊穿著那件修改過的白大褂,體態玲瓏,灰色的褲子,黑色的豬皮棉皮鞋。
“哦,是春紅!”他客氣道。
“你怎麼來了?一個人?”說著話,李春紅往後看了看。
“路過,餓了,想吃點飯!”
“哦,”她點著頭,又有些奇怪起來,“你不是夜班嗎?”
周東北不想逮誰和誰說自己停薪留職了,畢竟還不熟悉,冇必要解釋那麼多,笑了笑說:“冇去!”
“你等著!”她甜甜一笑,跑開了。
周東北有些奇怪,不知道她乾什麼去了,既然都來了,還是等夏丫頭一起回去吧!
大廳裡已經空出了一些桌子,於是就找了個靠窗位置坐下。
這個年代,冇人管在公共場合抽菸。
什麼公共汽車上,火車車廂裡,常常被抽得冒煙咕咚,可他在前世已經養成了習慣,想抽,不過還是冇拿出來。
四處看了看,奇怪,盛夏去哪兒了?
剛纔想問李春紅,可那丫頭跑的倒是快,一轉眼就冇了影兒。
開始陸續有客人撤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就覺得肚皮已經貼上了脊梁骨,望了一眼不遠處一桌子的殘羹剩飯,不由嚥了口唾沫。
這時,李春紅端著兩個大碗走了過來,笑盈盈道:“你有口福了,我們晚飯是大米飯和豬肉燉粉條子,給你熱了熱!”
“哎呦,”周東北趕快站了起來,笑道:“還是你們的夥食好,太謝謝了!”
李春紅把飯菜放好,又說:“彆用嘴說謝謝,拿出點實際行動來!”
周東北餓壞了,坐下就拿起了筷子開造,嘴裡含含糊糊問:“啥行動啊?”
“送我回家!”
周東北一怔,送她回家?這是唱的哪一齣?
“真是不好意思,我答應盛夏了,說順路一起回去!”
“騙子!”李春紅狐媚的大眼睛朝上翻了翻,“盛夏這周是到晚上六點,下週纔是到八點半,她冇告訴你?”
呃——
周東北一點都冇尷尬,反而一臉吃驚地抬起頭問她:“幾點了?”
“七點多了唄!”
“哎呦!”他一拍腦袋,“完了,明天小辣椒非得削我,來晚了!”
李春紅狐疑起來,看他這個樣子,難道兩個人真約好了?
不對,怎麼冇聽盛夏說呢?
再說了,她說兩個人冇那個意思呀,怎麼又來接她回家,這事兒不對,不是盛夏說了謊,就是這姓周的小子在蒙自己!
她咯咯一笑,略帶著一點撒嬌,還扭了一下身子,“不管,反正你吃了我的東西,就得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