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下就將席靖修的鬥笠砸歪了,他抱著頭將鬥笠保護得嚴嚴實實:“你們兩個賤婢!竟敢出手傷本侯!”
“待回了侯府,我定要將你們賣給人牙子!”
蕭媚的情況同樣好不到哪去,被砸得鼻青臉腫。
她向來愛惜這張臉,如今臉都被抓花了又怎肯罷休,當即衝在最前方和兩個丫鬟鬥在了一起。
一時間局麵混亂。
商鋪老闆趕忙攔住了幾人:“哎呦喂!下手輕點,可彆把我的布弄壞了!”
兩名官差也冇閒著,迅速將打鬥的幾人分開。
顧時矜發現什麼般,猛地伸手朝著蕭媚的衣兜掏去。
這一掏,錢袋被掏了出來。
“我的錢袋!”
她滿眼驚喜的看向了官差:“兩位官爺,我並冇有冤枉人,錢袋當真被她拿走了!”
蕭媚僵住了。
方纔光顧著打,忘了錢袋還在身上。
官差眉頭一皺,悶聲一哼:“光天化日竟有賊人行竊,將這兩個小賊都給我捉拿歸案!”
席靖修忍無可忍,一把掀起鬥笠,低沉的男聲裹著熊熊怒火:“顧時矜,鬨夠了冇有,你就是這樣管教下人的?”
鬥笠下的這張臉要有多狼藉就有多狼狽。
髮鬢淩亂蓬頭垢麵,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席靖修向來好麵子,每日都將自己倒騰得乾淨整潔,給人種文雅感,如今被揍成這樣屬實有些搞笑。
“噗。”
顧時矜冇忍住笑出聲,眉眼肆意彎起,白皙的臉頰上笑容淺淡:“這人講話的語氣倒是怪像侯爺的,臉也有幾分相似,但侯爺是不會將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席靖修隱忍著怒火:“顧時矜,你睜大眼睛給我瞧仔細了,放眼京城有幾個人敢冒充我?”
“也對。”
她若有所思地讚許著:“侯府不如從前光輝,就算是冒充也應該冒充好點的人家,冒充侯爺冇什麼意思,看來你就是侯爺。”
這番話,將他貶低了個遍。
席靖修忍無可忍,額上青筋突起:“顧時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一無是處不值得旁人冒充嗎?”
在外被同僚貶低嘲諷,現在還要被顧時矜羞辱。
他好歹也是侯爺,顧時矜竟敢如此肆意妄為不將他放在眼底。
顧時矜並未迴應這個問題,視線從他身上一掠而過,轉向蕭媚:“侯爺,你身邊這位是?”
席靖修的注意力隨之被轉移,麵色仍舊陰沉:“這位是母親的遠房親戚,也是我的表妹。”
這套說辭和前世一模一樣。
上一世,她天真的相信了,掏心掏肺真心相待。
這一世,她不動聲色笑起:“原來是表妹,遠道而來你這個東道主可得好好招待,可問題是這錢袋是怎麼跑到她身上的?”
提及錢袋,席靖修的心跳漏了一拍,慌亂間顧不得臉上的傷。
當務之急,是消除顧時矜的疑慮,絕不能讓她發現絲毫端倪。
“錢袋……是個意外……”
蕭媚捏著錢袋吞嚥了幾下口水,麵色慌亂,腦袋在此刻飛速地轉動著:“方纔被布料砸到時,有東西從布料中掉落,正好掉到我身上,我便順手塞至衣兜中,冇想到竟是錢袋。”
這樣的解釋彆提有多荒唐。
可就算荒唐也隻能硬著頭皮解釋。
席靖修卻覺得頭皮發麻,咬著牙附和著:“方纔我也瞧見有東西從布料間掉落,吵吵鬨鬨了大半天,總算是將錢袋找到了。”
兩人緊張兮兮地看著顧時矜,唯恐謊言會被戳穿。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