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進了炸雞店,不過現在的李妍還冇有大手大腳花錢的資本,她還是好好選了一份能吃飽價格最低的套餐。
這家炸雞店貴有它的道理,人家大夏天的從早到晚都開空調,整個學生街冇有一家店敢像它這樣財大氣粗。
所以很多當地的小情侶,有些是附近大學的,有些是已經參加工作的,到了夏天哪哪都熱,冇有地方可以約會,就到這兒來。
整個店幾乎滿滿噹噹的,李妍和陳全隻能和彆人拚桌。
雖說李妍的行李不值兩三個錢,但那畢竟也是千裡迢迢從家裡背過來的,要是東西丟了也挺煩人,所以陳全把東西搬到他們找的位置上之後,纔去等排隊拿東西。
很明顯地,和他們拚桌的小情侶看到那兩個肥肥大大的化肥袋裝得滿滿噹噹,一副看不上的樣子,甚至那個女生還挪了挪屁股離李妍的距離遠一些,生怕沾染上一點李妍身上的窮酸氣。
李妍對此無感,隻敬衣裳不敬人的實在是太多了,她現在也的確是條件不好,要是心態再不好一些,和上輩子的自己比起來那是一點長進都冇有,白白多活了那20年。
她一個人看著行李,托腮想著之後的事情不禁入了神,還是陳全把冰淇淋遞到她嘴邊才讓她回過來神。
“有冰淇淋?”
“對,天氣這麼熱,吃這個消消暑,不貴的,買一送一才兩塊錢。”陳全趕緊解釋道。
李妍嚐了一口,說“好吃的。”
得到誇獎的陳全心裡比吃了蜜還甜,他笑著說,“那以後咱們經常來吃。”
“也不怕胖。”
“你太瘦了,回去又瘦了。”李妍的確是瘦,不是年輕人蔘加鍛鍊練出來的那種瘦,而是有些營養不良的瘦,她有166,才90斤不到,上學期陳全想儘辦法給她弄好吃的,是有把人養胖一些。回家一趟,又瘦回去了。
“夏天熱,吃啥都不愛吃,自然是瘦的。”實際上是回家後就冇有吃過幾次肉,但這樣李妍並不打算和陳全說,說了好像在博同情一般,她不是很願意這個樣子。
“那要不,我家裡也裝一台空調,到時候你彆去宿舍住了,到我那兒睡就好,我回我宿捨去。”陳全家有個房子,就在學校附近,一個小院子,百來平米,不算小,就是有些破爛。
“不用,夏天都快過去了,你那房子要是要安空調,線路啥的估計都負荷不了,要裝也得等翻修之後再裝。”
陳全是個實實在在的拆二代,不過他現在住的這個房子還冇有那麼快拆,大概要再過個十年左右整個學生街要規範化的時候才拆。
那個時候,應該是賠了三個五十平米左右的店麵和幾十萬的現金。在重逢後陳全交代他家底的時候叨叨過一次,但因為那隻是陳全巨大財富中不值一提的一筆,李妍也記得不是太清楚。
比較早要拆的,是他們大學畢業那年,陳全老家的房子還有幾十畝果林地以及十幾畝的蝦池、蟹池和牛蛙池,拆了用來建飛機場,總共賠了將近8000萬。當然也可以要房子,有專門給他們村的安置房,不過當時因為出了點事,他們家全部要現金,目的就是為了遠離那些是非。
拿了8000萬現金,聽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2003年的8000萬什麼概念,那是真的很大很大一筆錢了。
然後陳家人上市中心買了一棟樓,那時候又遇上**,房價跌得人心惶惶,可陳家人覺得這本來就是天降橫財,買房就算跌了也是他們的命數,再怎麼樣也還有房子在。
至少還能收租。
是啦,是能收租。陳家爸媽後來收租收到都不知道哪家收過,哪家冇有收過了。
雖然比起那8000多萬,陳全現在住的這個房子的拆遷款好像不是很多的樣子,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況要是翻新加蓋上去,多賠個幾十萬,也不是什麼小數目。
上輩子是冇有加蓋的,李妍這輩子說啥也得說服陳全把房子翻新加蓋一下,而且得儘快,不然到時候手續就要開始難辦起來了。
“翻修?”陳全看了李妍一下,“你也覺得房子有點舊是吧,那我回去和我爸媽商量一下,儘快動工,等明年夏天,肯定讓你吹上空調。”
陳全很少聽到李妍給他提什麼意見建議,而如今李妍說的房子翻修的事兒,又是他能做到的,自然是立馬就答應下來。
今年龍眼價格不錯,上週末家裡還稍微算了算賬,扣掉化肥農藥、人工運輸這些雜七雜八的成本,他們家今年的龍眼樹能賺個兩三萬冇問題。
家裡前幾年剛剛種樹挖池塘,是鬨了一些饑荒,一家子過得緊巴巴的,但前兩年已經把錢全部給還掉了,今年從年初的蝦到現在的龍眼,都是掙了錢的。
家裡有多少錢也從來不瞞著陳全,他心裡有數,現在家裡存摺至少能剩個十來萬,現金啥的也有,畢竟做生意,喜歡給現金,他們家離銀行遠,不好次次都存,加上現在主要是用現金在結算,所以家裡一直都放了不少現金。留下應急的錢,拿出錢來翻新房子,肯定是冇有問題的。
“啊,你彆自己瞎拿主意,回去跟你爸媽好好商量商量。”
“蓋房子是好事兒,他們肯定同意,到時候呀,你一起看看怎麼弄你比較自在,畢竟,咱們以後,可能……”說著說著,陳全的耳朵開始紅起來,李妍懂他的意思。
他是想說到時候結婚肯定就是在這個房子裡麵,肯定要按照她的心意來弄。
李妍心裡澀澀的,又有些甜滋滋的,原來他,一直有把她放在規劃之中,她以前真的夠死腦筋,總覺得他們兩個不可能。
怎麼會不可能!
這個男孩一直在努力奔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