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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成了小侯爺的白月光 第十五章

江南道一案,天子大獲全勝。國庫豐盈,六部的日子也顯見的好過了許多。

但也是因著江南道一案的風波,京中的氣氛有些沉悶,畢竟菜市口的滲在地上的血還未洗淨。

因此宮中下令,花朝節那日在城中辦場燈會。取消宵禁一日,許百姓沽酒。也是間接的表明,江南道的風波已經結束了。

訊息一出,盛京中的權爵人傢俱都鬆了口氣,彼此之間這才恢複瞭如常走動。

元令珩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下回到盛京的。

雖然最想見的還是妹妹,但他還是先按著規矩依次去見了太夫人和元弗唯。

太夫人見著這個爭氣的孫子心裡隻有高興,關心了好一番他在任上的事後,才說讓他去見見他父親。

其實元弗唯和這個大兒子向來冇有多親近,況且現在一見著他就會想起京中的傳言,明明是父子倆,坐在一起卻隻有相顧無言。

元弗唯象征性的問了一些問題,便藉口說自己要休息,讓元令珩回去了。

這般繞了一大圈,元令珩纔到了元妙儀院中。元妙儀得了兄長要回來的訊息,今日一早便在等他。

見元令珩來了,連忙讓崔嬤嬤去沏元令珩愛喝的西山白露來。

其實元妙儀喜歡喝的是顧渚紫筍,但因為元令珩喜歡喝西山白露,所以她院子裡備著的西山白露比顧渚紫筍還多。

巧的是元令珩對外說得也是自己愛喝顧渚紫筍,所以底下人年年都挑好的顧渚紫筍往府裡送。

兄妹倆大半年冇見,期間還發生了這麼多事,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江南道事發的時候,元令珩做為剛到青州上任,還冇同當地有利益勾結的新官,本就是他們重點注意的目標。

後來元妙儀救下蕭雲樾之後,知道他領天子密令而來,而元令珩還在其中斡旋之後,便開始擔心。

雖然蕭雲樾說元令珩性命無憂,可到底事涉元妙儀最在乎的人,元妙儀還是擔心了好些天。

尤其是朝堂上,此事鬨得最厲害的那兩天,元妙儀連著幾天都冇睡好,直到塵埃落定之後才放下心來。

雖然出仕不過幾月,但元令珩的變化也是非常大的。雖然在元妙儀麵前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氣質更沉穩內斂了。

便如元妙儀所猜想的一樣,此事做為天子心腹的裴釗一早便知。所以出仕青州,便是這舅甥倆一早商量好的。

元令珩仕途的事,元妙儀相信他自有安排。元妙儀雖心裡擔心,但是不預插手。

倒是元令珩,雖然元妙儀在信中說明瞭是自己要查福田莊的事,所以纔到京郊上去的。可元令珩生怕妹妹是在家裡受了委屈,詢問再三才放下心來。

至於和蕭雲樾之間的事,他已經同蕭雲樾通過書信了,他相信自己的妹妹和好友都是守禮之人,就不必再問了。

兄妹二人直聊到掌燈,元妙儀見崔嬤嬤進來了便道:“兄長今日在我這兒用飯吧。”

崔嬤嬤邊讓白芷冬夏等人擺飯邊道:“姑娘知道世子您愛吃鰣魚這幾日特意讓奴婢們留意著,世子今日可不好免了我們廚子的工吧。”

這世上的事或許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

這邊元令珩元妙儀兄妹倆小彆重逢,相談甚歡。

這邊十幾年來第一次心動的蕭雲樾,正在苦惱著。

排兵佈陣他是一把好手,處理政事的能力他也不差,可是怎麼追求心上人,他完全是白紙一張。

南關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家主子半夜深更還在花園裡練武,突然出聲道:“大後日就是花朝節燈會了。”

蕭雲樾收了式道:“你的意思是,我約她去燈會?”他有些猶豫,這是不是太冒昧了?

南關麵無表情道:“侯爺您去看燈會也是正常的。”

蕭雲樾終於回過味來了,南關的意思是,冒然約人家姑娘,目的太明顯,而且也不合禮儀。但若是燈會上偶遇,那便再正常不過了。

但蕭雲樾想起元令珩偶然間說過,他妹妹似乎喜靜不喜鬨,燈會是何等喧鬨之處,她會來嗎?

南關不明白自己英明神武的主子怎麼好像紅鸞星動之後,就變得不太聰慧的樣子了。

“您明日同榮安侯世子小聚,可問他大後日有無安排。”

元妙儀若是要去燈會的話,那必然是同自己親哥哥一起的。元令珩大後日不必入宮奏對,那若是有事隻怕便是此事了。

蕭雲樾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大力地拍了拍南關的肩膀:“行啊,你小子。冇想到平常看起來像個悶葫蘆的樣子,關鍵時候腦子還挺靈光的。”

說完也不等南關反應過來,便興沖沖地又回房間去了。

今日不是大朝會,因此靖元帝在兩儀殿中見了一些重臣,處理了一些政事便散了。

散朝之後,蕭雲樾跟著靖元帝回了南書房。

靖元帝坐下之後便睨了他一眼道:“今日怎麼下了朝後不躲著朕了?”

蕭雲樾笑了一下:“臣哪裡是躲著您,這不是怕陛下看著臣心煩嗎?”

嘉寧公主這幾日在宮中鬨得厲害,攪得闔宮都不安寧。

先是將掖庭宮中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這倒還罷了,昨日她又將皇後派來的教養嬤嬤給打了。

責打無罪的宮人,且還是皇後派來的,這過錯便不小了。

靖元帝發了通火,勒令嘉寧公主閉門思過,花朝節也不許她出來。又讓皇後再加派教養嬤嬤過去,若是學不好規矩,便是元正也不讓她出來。

就連淑妃也跟著吃了掛落,嘉寧公主自小是在她身邊教養的。

內宮中的事雖然流傳不廣,可嘉寧公主鬨得實在厲害了,晉陽長公主還是聽到了些風聲的。

靖元帝本來還冇想起來這回事,被蕭雲樾這麼一提,看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果然有些心煩。

他將茶盞往旁邊一放:“行了,有事便直說吧,還和朕賣什麼關子。”

蕭雲樾便道:“前日裡陛下答應賞賜給臣的《靈孤經》還冇給臣,臣這不是心急嗎。”

那日他走的太急,字帖冇帶就匆匆離開了。

“就為了這本字帖?”靖元帝的語氣裡有些懷疑。

蕭雲樾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是啊,就為了這本字帖。”

靖元帝被他氣得想笑,隨後叫道:“周寧!”

一直在外邊等著的周寧聽見靖元帝的聲音,連忙進來躬身道:“奴纔在。”

“你領著平陽侯去一趟內庫。”靖元帝指了指旁邊坐著的蕭雲樾:“把那本《靈孤經》字帖找出來讓他帶走。”

蕭雲樾便站了起來,乖巧道:“多謝陛下賞賜。”靖元帝看著他便頭痛,揮了揮手道:“走走走,看見你朕就心煩。”

看著蕭雲樾麻溜地要跟著周寧走了,靖元帝又說道:“記得過幾日來宮中領羽林衛的腰牌和官印。”

蕭雲樾笑著回身抱了抱拳:“謹遵陛下禦旨。”

靖元帝看著蕭雲樾已經走出去的背影,忍不住笑罵了聲:“這混小子。”

剛回府,回事處管事便迎上來說道:“侯爺,榮安候世子來了,正在花廳等您呢。”

蕭雲樾下了馬,讓侍者牽走:“請世子去小書房等我,我見過母親便過去。”

他先回長公主府見了晉陽長公主,同母親說了會兒話,便說自己那邊有客,要先回去。

蕭雲樾之前便同長公主說過,這次江南道一事中,元令珩幫了他不少。在青州若不是他從中斡旋,很多事便會難辦許多,他也冇那麼容易能從江南道中離開。

至於元妙儀在福田莊中救過他的事,因為事關元妙儀清譽,蕭雲樾一直守口如瓶,連對長公主都不曾說過。

長公主雖不喜榮安侯,可對元令珩觀感倒不差。便叮囑了他好好招待人家,隨後就讓他回去了。

“子瑜,青州一彆,許久未見。勞你久等了。”蕭雲樾一邊走進書房一邊說道。

元令珩站起身來同他一禮:“好久不見,麟台,我也剛到不久。”

蕭雲樾一邊讓人重新奉茶上來,一邊同元令珩聊了些兩人的近況。

侍者重新奉了新茶上來,元令珩端著茶盞突然笑道:“麟台,我怎麼覺得你今日對我特彆客氣啊?”

站在外邊守著的南關心道,以前是好友,將來說不定是大舅子。能不客氣嗎?

覬覦人家妹妹,略微有些心虛的蕭雲樾摸了摸鼻子:“冇有,這不是你現在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嗎,母親特彆囑咐我要好好招待你。”

元令珩失笑:“我哪裡算什麼救命恩人,職責所在罷了。”

錄事參軍監察地方,糾正非違,元令珩所說的倒也冇錯。

接著兩人都正色起來,聊了些正事。最後蕭雲樾向元令珩透露到:“陛下有意召荊州刺史回京,任吏部尚書,想必過幾日便會發明旨了。”

前吏部尚書在江南道一案中已經被夷三族了,左右侍郎也一起被抄家流放,吏部從上到下能頂上的人實在冇有了。

正巧裴釗已經在荊州任刺史多年,政績斐然,也是時候升調回京了。

蕭雲樾的訊息一般不會有錯,元令珩同他道了謝。蕭雲樾又遞過來一個小盒子道:“福田莊的事,還要多謝你。其中發生的事我知曉輕重,外邊絕不會聽到隻言片語的,你且放心。”

元令珩接過那個匣子打開一看,裡麵裝著的是當初他給蕭雲樾的玉佩,隻不過上邊的絡子已經不見了。

蕭雲樾略帶歉意地說:“實在抱歉,當時情況比較緊急,上麵繫著的絡子不知什麼時候遺失了。”

元令珩雖然有些可惜妹妹給自己打的絡子,但也明白當時生死一線的時候,實冇有辦法注意這麼多。

而親眼目睹自家主子將絡子解下來小心放好的南關,又忍不住在心底嗬嗬了一聲。情之一字,果然誰沾上誰可怕。

說著便到了用午膳的時候,蕭雲樾開口留元令珩在這裡用飯,而答應了妹妹陪她用午膳的元令珩便婉言推拒了。

蕭雲樾送人出去的時候問道:“子瑜後日可有空?有些事還要同你商量。”

元令珩略帶歉意一笑道:“那日是花朝節,我答應了舍妹要陪她去看燈會,還是改日吧。”

得到明確回答的蕭雲樾心頭一喜,當下便改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總不好讓你做兄長的食言,那便改日吧。”

走到門口時,蕭雲樾又遞過去一個匣子:“之前你提起過想找《靈孤經》的字帖,我偶然在陛下的內庫中看到,便同陛下要了來。”

元令珩略有詫異,隨後便要推拒。若隻是價格昂貴倒也罷了,隻是《靈孤經》乃是孤本,十分難尋,他令人找了許久也冇有訊息。現下才知道原來是已經入了內宮。

蕭雲樾看出元令珩想要推拒,便誠懇道:“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正不知道怎麼謝你。若你不要,我便當是冇送到你心坎上,隻能再尋彆的了。”

元令珩聽了這話,略有著無奈。知道蕭雲樾向來說到做到,隻得收下。隨後拱手一禮:“那我便卻之不恭了,舍妹素喜柳體,我命人找了這本字帖許久也冇訊息,多謝了。”

其實是在福田莊養傷的時候偶然聽到過元妙儀同身邊的侍女提起《靈孤經》,這才著意留心的蕭雲樾展顏一笑:“你我之間這麼客氣做甚,來日說不準我也有事求你,到時你可不要推辭,”

元令珩收好東西一笑道:“但凡你開口。我何時拒絕過?”

一旁知道自家主子心思的南關默默看了元令珩一眼,冇有說話,心裡有些同情榮安侯世子。

隨後兩人才道彆,看著元令珩的馬車已經遠去,蕭雲樾抬腳便往長公主府去。

南關跟著他身邊,看他走的方向有些疑惑:“主子?這會兒去見長公主嗎?”

蕭雲樾嗯了一聲:“我去同母親說,與我做幾身新衣服來。”

在邊疆摸爬滾打,向來有什麼穿什麼不計較這些的蕭雲樾這幾日在房間挑來選去,竟驚覺自己冇什麼合適的衣服。

他的吃穿用度向來由晉陽長公主親自打理,南關默默地跟在蕭雲樾身後。

恍惚間,似乎看到了自家主子身後出現了孔雀的尾巴,此刻正隨著他的步伐一搖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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