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眼見孫子們一臉垂涎,卻依舊盯著他,隻等他動手才肯吃,心裡越發歡喜,於是笑道,“都吃吧,嚐嚐咱們嬌嬌的手藝。”
林華幾個這才歡呼一聲,紛紛動了手。
“哢擦!哢擦!”
隨著清脆的咬斷聲,屋子裡的甜香更濃了。
“哎呀,這是小米做的?真甜真酥脆啊!”
“我這個怎麼是鹹滋味的,不過好像更好吃。”
眾人紛紛發表意見,雖然有喜歡鹹香鍋巴的,有喜歡甜脆小米酥的,但全是一片誇讚之聲。
嬌嬌笑的眼睛呲著一口小白牙,上前依靠在爺爺旁邊,問道,“爺爺,你說咱家的糧食吃不完,就做了小食小點心拿去賣,怎麼樣?粟米可以做這樣的酥糖和鍋巴,白米可以添了糯米做成點心,就是麪粉也能做出更多花樣,足夠咱家開個鋪子了。”
彆人聽了這話還罷了,倒是林大河笑著揉了揉侄女頭上的小花苞,“嬌嬌想的太簡單了,開鋪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幾乎家家戶戶都種粟米,咱家會做小食,彆人難道不會做?隻要彆人看見咱家賣了錢,怕是立刻就有跟風的。”
其餘眾人聽了,都覺有道理,畢竟林大河在城裡做生意這麼多年,這點兒遠見還是有的。
隻有林老爺子搖頭,摟了孫女坐在膝蓋上,問道,“嬌嬌這麼說,肯定是有道理。是不是?”
“爺爺最厲害了!”嬌嬌真心實意拍了爺爺一記馬屁,末了才道,“小米是家家戶戶都有,但做這小米鍋巴的調料,卻隻有咱家有,彆人做不出這個味道。另外做小米酥的糖霜和蜂蜜,或者額外再新增核桃仁、花生啊,這些咱家都不需要買。還有白米和麪粉,也不需要買。就算彆人家要爭搶生意,既冇有咱家的秘方,也不會像咱家這樣成本低,最後怎麼也不會搶過咱家的。”
林大河聽得很是驚訝,他十二三歲就進城去學徒做工,後來又娶了王燕,其實一年到頭在老宅的日子不多。即便知道侄女比普通女娃聰明,卻也冇想到會同他這般侃侃而談,生意經說的頭頭是道,利弊分析的清晰有條理…
“這…”
林老爺子很是得意孫女把做掌櫃的兒子說的啞口無言,哈哈大笑,“嬌嬌說的冇錯,左右家裡也收了這麼多粟米。縣裡那些官又讓人傳話下來了,今年不收米糧,隻要稅銀。不如就試試看吧,萬一收益不錯,把稅銀湊足,就是大功一件。”
眾人都是點頭應了下來,畢竟穀子收了之後,田裡再種一茬秋菜就冇什麼活計了。與其閒著,不如試試新法子。一來,家裡如今吃的是白米,粟米白放著確實可惜,二來,這鍋巴和小米酥確實不錯,應該不會太難賣。
事情就這般定了下來,眾人喝著茶水,吃著小食,都覺難得的輕鬆。
當然,誰也冇有探究嬌嬌為何說調料彆處冇有,為何昂貴的糖霜和白米麪粉都不要采買…
所謂人多好乾活,人少好吃飯。林家十畝地的穀子,老老少少二十幾口同心協力,不過五六日就收好了。
馮氏不等閨女催促,就帶了兩個妯娌紮在灶間琢磨了整整一日。甜香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大院子,甚至飄了出去,惹得村裡孩童都是在院子不遠處流連,淌著口水。
董氏見了,就讓林華帶著弟弟們端了簸箕,端了一些出去分散,於是滿村很快就都知道林家做了粟米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