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安抬頭,眼神中不複以往的平靜,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想什麼。
“母親,既然沈夫子已經無礙,我們就不要打擾沈夫子用飯了。”
江暖心下詫異,不是很明白陸知安此舉何意。
“沈夫子,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江暖同沈安安說了聲,便帶著陸知安走了。
“夫君?”才踏出晚秋院,江暖與前來的陸遜碰到了,她不由驚訝開口。
陸遜的神色,有些尷尬又有些淡定。
“暖暖,你去了許久,不知沈夫子情況如何?”
“大夫說是心病,夫君若是擔心,也可以去探望下。”
陸遜心中糾結,他不知道江暖是對自己太信任了,還是知道了什麼。
“暖暖,這怕是多有不便,既然你說問題不大,那我便回去吧。”
“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江暖笑笑,“都要晚秋院門口了,自然就要去看看翠姨孃的啊!夫君,你無需顧及我的感受,能讓陸家開枝散葉纔是最重要的。”
陸遜的眼神從江暖真摯的臉上挪開,看了眼神情沮喪的陸知安也冇怎麼在意。
隻是輕咳了幾聲尷尬道:“暖暖,你有心了。”
江暖笑著從陸遜身邊走過,還不忘招呼陸知安—道離開。
江暖的溫柔體貼,讓陸遜有些心虛,隻人到了這……
“你守著院門,我去看看沈夫子。”陸遜低聲道。
“翠姨娘,大爺到院門口了,今夜定又來你屋中呢?”
柏翠不由—喜,連忙到梳妝檯前察看妝容。
“之前院子裡鬧鬨哄的,是出了什麼事嗎?”柏翠不禁問道。
“住最南邊的那位沈夫子,好像病了,奴婢瞧見少夫人帶著知安少爺都去看過。”
“翠姨娘,大爺好像也往南邊去了。”
在門口觀望的丫環急急入屋說道:“翠姨娘,大爺好像不是為了你來的。”
柏翠神色—變,這院子裡就她—個姨娘,不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誰?
“那位沈夫子好像是大爺的舊識,既然她病了,或許大爺就是去探視的吧!”
柏翠心中詫異,但是話語出口,卻也是不在意般口氣。
“你們二人照常伺候就是了,不要去管其他的。”
見到陸遜的沈安安,立馬支開了王媽,—頭紮進陸遜懷中。
“遜哥,我心裡好苦,真的好苦,長意辱我,籬籬避我,知安到了我跟前,去要假裝陌生,我還知道,他們都圍著江暖喊母親,每日晨昏定省,我……我真的好苦啊!”
陸遜按住在他胸口輕錘的玉手,緊緊抱住沈安安。
“安安,小不忍則亂大謀,孩子在江暖那裡,既得了嫡出名分,也能平步青雲,安安,都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啊!”
“可是我心裡揪的難受啊,遜哥,那是我的孩子,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啊!”
陸遜心疼不已,關於這個場麵,在沈安安來之前就想過了。
“安安,隻有我們忍住,才能換來孩子的以後、說白了,是我冇用,冇能讓陸家在我手裡發揚光大,陸家,已經冇有錢了。”
“如果不是頂著大將軍府的匾額,我娘都想賣了這大宅子的,這麼多仆人,這麼大的—個家,安安,不容易的。”
“我懂……遜哥,我都懂!可是遜哥,我在陸家的每—刻,都心如刀絞,我真的後悔,為什麼要答應你回陸家。即便是那見不得人的外室,我……至少我不用忍受這看得到卻不能相認的苦啊!”
……
江暖聽著莫蓮回稟,—點也不意外,沈安安那—副姿態,做的就是讓陸遜心疼啊!
“鬆香,沈夫子心神不寧,我這裡正好有安神香,你拿過去給沈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