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還看得到周國良的國字和哥哥梁軍的梁字。其他的字都看不怎麼清楚了。
梁新月剛要說自己找到了,但一想到現在的梁新月是不認得字的,好像冇讀過書呢。
她就生生的把找到的驚喜吞下去,有些猶豫的說道:
“是不是這個?”
周國良找的另一邊,跑過來看看,哈哈大笑道:
“就是,就是,新月,這是你哥刻的字。”
梁新月笑了笑。周國良指著自己的名字,手指一筆一劃的再寫一下:
“記住了,這就是我的名字,周國良。回頭到了部隊,我有時間了就教你識字。”
“嗯。”
周國良開心得很,冇想到真的找到了小時候留在這裡的印記啊。
這就是自己的家鄉,自己的童年。
“你說我和你哥是不是小時候特彆皮?跑這麼遠來這裡玩。”
“我跟你說,當時我們是聽老師說,火車開起來是哐當哐當的響,我們就想知道,火車的輪子是不是圓的?要是圓的怎麼會哐當哐當的響。”
“當時我們覺得,火車肯定不是圓的輪子,隻有方的轉一下落下去纔會那麼響啊。然後有人說大楊縣城這邊能看到火車,我們幾個就想來看看。”
“我和你哥,還有朱三娃,我們一路問著到了這個縣城,到的時候都中午了,餓得很,就在這個糊裡喝了幾口水,臭的,還冇有我們鄉下田裡的水好喝。”
“然後我們就忘記了要看火車的事,隻圍著這個公園玩了一圈,就發現天色都不對了,於是又往回走。冇走到一半,天就黑了,又走錯了路,所以,纔回去晚了。”
“那天晚上,我們三個被打安逸了的。”
梁新月看著周國良回憶起以前的事,臉上是真的很開心的笑容。
每個人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做的蠢事,都是一種嚮往的樣子。
梁新月笑笑問道:
“那時你就和我哥很要好?”
周國良點點頭道:
“其實,我十七歲那年進我們縣城,我本來也是叫了你哥和我一起去的,但那天好像是你奶還是你爺病得不行了,他就冇去。我一去就是十年了纔回來。”
梁新月在心裡默默的歎了口氣:
人的命運就是這樣的,一個選擇,就可能決定了你的終身。
當年哥哥要是跟著他走了,也許現在也是一個兵。
而再看看十年後的現在,哥哥在家哄著傻傻的嫂子,看著兩個兒子,就覺得幸福了,而周國良,成了團長。
他的這十年在外麵,應該也是不平凡的。
也許,他的這個團長,也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每個人付出多少,就收穫多少。
現在意氣風發的周國良與大哥的區彆,就是兩種人生。
周國良歎口氣道:
“你說,那時我咋就冇想到好好認識一下你呢?記得你哥總提過月兒,就是說你。從那次我們捱打後,再跑遠一點,你哥就會說要回去。說是要看著月兒,不然要捱打。”
“那時我和朱三娃還有些恨這個叫月兒的妹妹,總耽誤我們耍。”
而梁新月是翻遍了記憶,也冇找到與周國良有關的靈活的記憶,隻在後麵記得的是周國良失蹤的事。
他們家裡的人找到自己家來過。
後來哥哥低沉了好些年。直到…直到換親。
梁新月想了一下組織了語言才說道:
“我也記不得你小時候,但是…但是十年前,你不見了,你爹孃到我們家來罵過人我記得。他們說是我哥肯定知道你在哪裡,說我哥肯定害了你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