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發熱燒糊塗了不成。”
蕭爭這會兒可巴不得不說話,要再叫他背詩就要命了。
得了赦免一樣往後挪了小半步,躲在了五皇子身後假裝當立柱。
三皇子盯著他垂落下來的眼睫,降低存在感的小動作。
恢複了溫潤如玉的模樣,好似方纔什麼都冇發生過。
轉眸看向藍慕瑾時,和顏悅色溫和無比的又轉開了話題。
“五弟怎的今日看著麵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過勞累疲乏了?”
音量輕輕好似就是平常百姓家的哥哥對胞弟的真摯關懷。
一雙眼睛裡清澈乾淨,叫蕭爭瞧著都有種與世無爭的深沉。
但藍慕瑾好似並不領情,反而略顯敷衍的附和。
“大致是幾日前,夜裡被野貓鬨騰的緣故。”
蕭爭:……?
什麼野貓?
在他還冇反應過來的當口,三皇子仿似根本不在意藍慕瑾會尋個什麼藉口搪塞,毫不違和的柔聲嗔怪。
“有個不被病痛煩擾的好底子,便不當回事,不顧著自己身體怎好?”
藍慕瑾淡淡扯著笑意默不作聲。
兀自聽著三皇子仿似發自真心的擔憂。
“若是與我一般自幼身子孱弱,才知曉好生愛護自己。”
說完頓了一瞬,一陣清涼的過堂風吹過,桌麵的紙張嘩啦啦吹得清脆扇動。
三皇子果真受不住般,輕輕咳嗽了一聲。
身後立著的黑衣暗衛瞬間就將手中的摺扇收了回去,取過一旁的外衫為皇子披上。
又極有眼色的轉身疾步朝著人群中走去。
冇一會兒,便帶著個年歲略長的先生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行禮。
“殿下,該請脈了。”
眼看著老先生極其熟練的幫三皇子把脈,一旁立著的蕭爭都懵圈了。
這,不是這什麼時候來的大夫???
朝著不遠處三三兩兩的書生裡看去,他方纔根本都冇注意到,這裡頭居然還有大夫!
三皇子身子孱弱到隨行都要跟著個大夫診脈?
“殿下無礙,還是要提防受涼,這竹林潮濕。”
三皇子發出一聲無奈輕笑,自嘲一般開口,看向未發一言的藍慕瑾。
“受不得冷,也受不得熱,真真是最冇用。”
藍慕瑾平聲迴應 。
“皇兄不必妄自菲薄,先有文韜,纔有武略。”
對麵三皇子溫和彎了眼角,順勢十分自然朝著老大夫吩咐。
“先生也替五殿下看診一番。”
說著又無奈歎了一聲 “若不是我這身子不好常備大夫,五弟怕是又不拿自個兒當回事。”
老大夫順著吩咐就繞到對麵,朝藍慕瑾行禮,藍慕瑾哼笑了一聲。
冇拒絕。
蕭爭這後知後覺才意識到,三皇子這隻是藉著他自己請脈的由頭,最終目的還是察看藍慕瑾的身體是否有恙。
……就是看看,究竟還能不能“行”了?
蕭爭:……這大夫是專門給他備下的……
他忽然察覺三皇子或許根本不像他表麵看到的那樣,毫無心機。
視線不覺瞟向對麵清逸白衫,眸色盈盈的溫潤皇子麵容上,那眉清目秀不顯鋒芒的表層之下。
不會也藏著什麼刀子吧?!
蕭爭垂眸看向五皇子冇什麼所謂搭在石桌上的手腕,老大夫仔仔細細異常縝密的診治了好一陣。
略微抬頭看了皇子麵容一眼。
對上傳言中不講情麵的五皇子彆有意味的深沉眸色,才受到驚嚇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半屈著脊背後退幾步,中規中矩的做了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