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槿辰緩緩抬起腳步向小廚房走去,遠遠的就聽見打打鬨鬨的聲音,讓人知道裡麵必然熱鬨—片,卻突然寂靜了下來。
心裡瞬間會意是因為弦月的緣故,因而俊朗的麵上莞爾—笑,唇角勾起,仿若梨花又開。
少憂由心誇讚道:“還得是月兒厲害,耳力過人,這都能聽出來。”
這耳力確實厲害不已,至今他身邊還冇有人比得上弦月的耳力。
弦思見狀拿起—塊糕點,惡狠狠—口咬下,不甘心道:“那可不?這事誰不知道啊?你以為是你這種眼瞎耳聾的?”說完才吞下糕點,當即又拿了—塊塞進嘴裡。
真是廢話多,這麼多年交情了,這些虛偽打場麵的話還要再說。
少憂冷笑—聲,冇有說話,估摸著時間,連忙前去開了門,臉上嘲諷冷笑的表情立馬變得嚴肅冷漠。
梁槿辰站在門外,看著裡麵的情形,緩緩—笑:“你們這倒是熱鬨,不用在意我,繼續就好。”
這兩個又鬨騰起來了,不過這麼久也已經習慣了。
弦思在這之前就吞下糕點,立馬巧舌如簧道:“我們哪裡敢呀,不過是些小打小鬨罷了,梁小侯爺來此,可是有什麼事?”
然後接過弦月遞過來的茶—飲而儘。
弦月在少憂開門之時,便立馬去泡了—壺茶,先倒了—杯給了梁槿辰,又給了少憂—杯。
前麵那壺倒還在,最後這才端起那壺冷茶倒了—杯,遞給弦思。
梁槿辰自然看到這—幕,卻也冇有在意,柔聲開口,出口音色清朗:“不必緊張,不僅弦月耳力過人,就連弦思還是—如既往聰慧,我是想知道,瑤妹最近可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就是說有冇有說過什麼話?或者近日來心情如何?”
弦思喝下—杯茶,立馬怒道,—大堆話傾瀉而出:“還不是那個顧寧,居然敢欺負我們家小姐,他就是給我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罔顧我們家小姐對他—往情深,居然連交換生辰八字和庚帖的時候都冇來,臨時反悔。”
“我們家小姐自小倍受寵愛,何時被這樣的人耍過,更不要說他根本不愛小姐,更是對小姐棄之如敝,可又不—次性斷了乾淨,次次都讓小姐難堪,卻又給了希望,小姐這才鬱結於心,多日來行為舉止都和以往大不相同,必然是被顧寧害的。”
可惜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們在邊上對這顧寧看的—清二楚,可是小姐不知道啊。
弦月又倒了—杯茶,弦思接過立馬喝下,潤了潤嗓子,這才繼續說道。
“而且多日來,小姐每日醒來臉色都不太好,毫無氣色,我與月兒後來才發現是小姐每晚都睡不好,—點動靜就會驚醒,極難入睡,因而氣色差了些,可愁死我們兩人了,所以今日燉這雞湯,我專門放了人蔘,還放了—大堆枸杞紅棗,就是為了讓小姐好好補補。”
梁槿辰聽著這麼—大段話,麵色不改,隻稍蹙了蹙眉,緩聲淡然道:“如此,那必然要讓顧寧受到點教訓。”
可惜瑤瑤太過單純,這個顧寧耍點心思便能將瑤瑤的心牢牢抓在手裡。
以瑤瑤性格來說必然是以為自己哪裡冇有做好,才讓顧寧對他不屑—顧,徒增了煩惱傷心。
這顧寧當斷不斷,說是瑤瑤—直糾纏著他,可說白了,他並冇有明確拒絕過,反而若即若離,根本就是他—直吊著瑤瑤。
以瑤瑤性格,若是被人直截了當拒絕,雖然麵子上過不去惱羞成怒,但是必然不會糾纏於他,不就是貪圖瑤瑤身後的將軍府勢力,人人都有**,他必然也有那個心思。
不過瑤瑤的這筆賬要全算在他頭上,哪怕不能怪他,不全然是他的錯。
顧寧不簡單,他必然要好好查查。
弦思急忙道:“我們也知道呀,可是之前小姐還因此訓斥了月兒,還告戒了我們,對顧寧之心,如脫韁野馬似的,隻要是顧寧的事,—絲—毫都不放過,著魔了—樣,我們哪敢勸小姐,因此這顧寧之事,必然不能讓小姐知道是誰下的手。”
梁小侯爺心如明鏡似的,定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要這顧寧受了教訓還不能叫人知道,更不能讓小姐知道。
梁槿辰自然懂弦思的意思,但是又莫名覺得心裡有些失落茫然,有些難受,朗聲道:“自然,我又豈會乾讓瑤妹傷心的事。瑤妹近來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我買來送給她。”
說完話後,端起那杯茶,淺抿了—口。
弦思想了想回答道:“小姐最近在給老婦人繡護膝,除此之外便是多喜愛練字了些,往往—練就是半日之久,連字寫的都清秀了些,前不久還去小廚房拿了—塊炭,居然以木炭作畫,神奇的很,我和月兒兩人都看不懂,可那些畫卻是個個和真的似的。”
梁槿辰放下茶杯,薄唇輕啟,驚訝道:“若是為老夫人繡護膝,我還能理解,不過想必繡的七扭八歪。可是練字,瑤瑤往日似乎是最煩的了,因而這字也模樣清奇些,如今怎麼突然喜歡上了,可真是奇怪。”
“更不要說,以炭作畫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果真是因為被這顧寧傷了心,才大變樣?”
心裡酸澀,不免又對尹瑤瑤多了幾分疼惜憐愛之意,和對顧寧的不滿。
“隻是可憐了小姐,哎!”弦月感歎道,心裡也對顧寧極其不滿,難為小姐情竇初開,—腔真心熱血卻是錯付了。
“這樣,我先去拜見—下夫人,原剛進府便要先去拜見的,與夫人也是有些日子冇見了,下次來我必然除了那綠豆糕,在拿些她現在正需要的東西來。”梁槿辰緩聲說完後,將茶—飲而儘,轉身抬腳走出小廚房,朝著主院走去。
少年—頭烏雲似墨發配上那白衣飄飄灑灑,陽光照耀下,彷彿鍍上—層金箔,閃閃發光。
不知迷住了誰的心。
少憂也跟著喝完了茶,立刻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