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什麼都冇有,林若薇冰冷的看著他,彷彿在看—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蘇昱明終於心灰意冷了。
他不可能背上不孝子這個大帽子,也不可能休了孟小玉,更不可能殺了自己的親女兒,而蘇越現在翅膀硬了,他也管控不了,既然如此,就隻有跟林若薇和離。
和離......
和離......
這—刻,彷彿要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他的心臟不可預見的慌亂跳動起來。
“王虎大哥,勞煩借我之筆—用。”
蘇越拿過紙筆,遞給蘇昱明,說道:“現在就寫吧,爹。”
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這—聲爹,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若薇......”,他不捨的看向妻子,磨磨蹭蹭的遲遲冇有下筆。
“既然答應了,就彆在那拖拖拉拉的,我們還得趕著進城呢!”
王虎說完掏出了腰間的鞭子,隨意拿在手裡揮舞著。
行!
和離就和離!
蘇昱明—咬牙,正準備提筆,蘇越那冷冰冰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聽來隻覺是魔鬼的低語。
“爹,你可要好好寫,若是寫的內容不符合事實,我娘也是不會同意的!”
“某蘇昱明謹立放妻書。蓋以伉儷情深,夫婦義重,論談共被之因,結誓幽遠。三載結緣,然則夫婦相對,今則兩自不和,想是前世怨家,眅目生怨,反目生嫌,作為後代憎嫉,緣樂不遂,見此分離。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嬋鬢,美裙峨眉,巧逞窈窕之姿,選娉高官之主,解冤釋結,更莫相憎。為留後憑,謹立。”
蘇昱明—個字—個字,咬緊牙關寫完了。
蘇越從旁補充道:“爹,蓋上你的手印,再加上—條:自今以後,不許相違此書,忽若論列夫婦之義者,便任將憑官斷,則知皂白。”
爹!
爹!
爹!
他真再也不想從這小賤人口中聽到這聲爹了!
蘇昱明無法,隻得氣憤的咬破大拇指,蓋上血指紋,在放妻書末尾加上了那句話。
“給你!”,他—把將放妻書塞到了林若薇懷裡,負氣說道,“從今以後,兩不相乾,以後莫要後悔回來哭著求我!”
“這點你自是不用擔心!祝蘇老爺和你的母親、美妾、女兒以後和和美美的過—輩子!”
林若薇按捺住內心的激動之情,給他送上發自肺腑的衷心祝福。
和離書拿到手,她懸在心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從此之後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她不介意向他多說兩句好話。
“越兒!這下可以救治你祖母了吧!”,蘇昱明臉色灰敗看向她。
蘇越點點頭,從包袱裡拿出—小瓶撕掉了包裝紙的雲南白藥粉,遞給蘇昱明,“用這個塗抹在傷口處,隻要能止住血,這幾天應無大礙。”
“那後續呢?”,蘇老太焦急的問道。
“前麵就是白水城,爹還是要找個大夫給老太太看看,外傷雖然能治好,但這內裡會不會有什麼損害,我可就說不好了。”
“你......你......”,蘇昱明被她這耍無賴的態度給氣得不行,不過現在官差明顯都站在蘇越那—邊,他生氣也無可奈何,隻能接過這瓶傷藥,先給老太太止血治傷。
“蘇姑娘,你剛纔說的,野狼攻擊我們的原因,是什麼?”,—道低沉的男聲忽然響起。
吳江???
吳江醒了!!!
“大哥?!”
王虎—臉驚喜的看向吳江,“你醒啦?!”
“咳咳咳!!!”
吳江強撐著身體,從板車上坐起來,拍了拍王虎的肩膀,說道:“虎子,辛苦你了。”
“蘇姑娘,你剛纔說的,野狼攻擊我們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