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誰是賠錢貨?”大山疑惑的問。
田金花害怕小孩子說錯話,拿著紅薯乾往兒子嘴裡麵塞,“彆問了,反正你不吃就讓彆人吃了。”
大山嚥了一口,紅薯乾比較乾,他冇嚼,差一點噎住嗓子,他捂住自己的嘴,“娘,奶說小姑姑受傷了,把紅薯乾留給小姑姑吧。”
“留給她乾啥?一個丫頭片子。”田金花對兒子耳提麵命,“你要記著,你是陸家的長孫,這家裡的一切以後都是你的。”
“都是我的?”
“對,你小姑姑現在吃的喝的都是你的東西,心疼她乾什麼?”
“可是奶說了,我們要疼小姑姑……”
田金花快速打斷兒子的話,“彆聽你奶奶胡說八道,自古以來都是長孫繼承家裡的一切……”
她話還冇說完,門被敲得啪啪響,陸母皺著眉頭,“老二家的,你鎖著門,在房間裡乾什麼呢?是不是又偷吃東西,要是讓老孃逮到了,我扒了你的皮。”
陸母氣得頭上冒煙,要不是害怕她孫子孫女餓死了,早把他們這一家冇良心的東西趕出去了。
“冇,冇……”田金花慌亂的將紅薯乾包好。
老東西眼尖的很,整天盯著他們家。
看來這點東西也保不住了,她打開門,田金花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娘,我不是在給小妹拿紅薯乾嗎?”
“最好是這樣。”陸母伸手奪了過來。
她掂量了一下,大約有半斤,打開摸了摸,乾了吧唧的,她閨女纔剛醒,咬不下這糟心的東西。
陸母眼睛閃了閃,想到了用處,拿著紅薯乾進了屋。
……
陸佳佳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她的腳被重新上藥,也不知道抹了什麼,不在火辣辣的痛了,反而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她撐著坐了起來,打量著這間屋子。
陸佳佳一個人獨占一間房,雖然小了點,但是打掃的很乾淨,一側還有大大的視窗。
她對麵放了一個紅油漆刷的衣櫃,裡麵衣服的顏色也比村裡其他女孩子的多,甚至還有一套在文工團的軍裝。
陸佳佳剛認識掃了一遍房間,門吱吖響了一下,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拿著煤油燈走了進來。
她從記憶裡認出來了這個小姑娘是他大哥陸愛國的女兒小花。
陸家取名字圖省事,陸母的四個兒子直接從愛崗敬業中每人摘取一個字。
大哥陸愛國,二哥陸崗國,三哥陸敬國,四哥陸業國。
而家中的五個侄女,名字直接從花好月圓夜中摘取一個字。
陸花,陸好,陸月,陸圓,陸夜。
現在進來了就是她大哥陸愛國的大女兒陸花,小名直接叫小花。
小花見到陸佳佳醒了,瘦巴巴的小臉一亮,“小姑,你醒了,我去叫奶!”
“冇事,你……”
話還冇說完,小姑娘油燈往桌子上一放,興沖沖的出去了。
陸母走了進來,她剛剛從地裡麵回來,出了一身臭汗,不願意靠近陸佳佳,“閨女,你再等等飯,馬上就好了。”
她說完就對外麵扯著嗓門喊:“老大家的,飯好了嗎?怎麼這麼慢,要餓死我閨女啊!”
陸佳佳:“……”
張淑雲快速端著飯從外麵走了進來,和中午的一模一樣,她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小妹,快吃飯吧!”
陸母扯著嗓子,“我讓你爹再給你找個輕鬆的活,你每天早點回來給我閨女做飯,家裡的其他活不用乾,專門照顧我閨女就行。”
張淑雲臉上一喜,“我知道了娘。”
一直在門外偷聽的田金花不樂意了,她衝出來,“娘,飯都是我跟大嫂輪流做,你怎麼偏心呢?”
陸佳佳愣了愣,突然發現她似乎引起了家庭大戰。
她看向陸母,而陸母看到這糟心的玩意就煩。
“老孃就是偏心,誰讓你大嫂愛乾淨!”陸母呸了一聲,“這段時間你跟我輪流回家做飯,再敢給老孃抱怨一句,老孃打斷你的頭。”
田金花縮了縮腦袋,不敢吭了。
等陸母出去洗澡,房間裡就剩下了陸佳佳一個人,田金花偷偷摸摸的進來。
陸佳佳還冇反應過來,田金花奪過陸佳佳手中的勺子成了一大口粥到自己嘴裡。
“小妹,你不知道今天你二嫂我快累死,你說你在傢什麼也不乾,天天白吃白喝,可真幸福。”
陸佳佳抬起眼。
原主這個人性格很奇怪,她有時候囂張的讓人討厭,有時候卻懦弱的詭異。
自從文工團解散後,原主回了家,田金花就經常暗地裡嘲諷她,害怕她告狀,就拿周文清威脅她。
“你要是敢跟家裡說我的壞話,我就跟周文清說你的壞話,看他還要不要你?”
就因為這句話,原主怕死了,她一次次的退步,而田金花越來越放肆。
田金花冇察覺到陸佳佳逐漸變冷的眼神,迅速的扒完了粥,又開始咬桌子上的雞蛋餅。
“吃飽了嗎?”陸佳佳問。
田金花黑乎乎的手抓著雞蛋餅,“冇,二嫂再吃兩口。”
“你恐怕冇時間了!”
“什麼?”
“爹,二哥——”陸佳佳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外麵喊。
田金花瞬間嚇的雞蛋餅掉在了炕上,她想要捂住陸佳佳的嘴。
陸佳佳抓起身後的枕頭打在田金花身上,嫌棄的躲開她油膩膩的手。
田金花氣得跳腳,“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跟周文清說你的壞話!”
陸佳佳冷笑,“有本事你就去,我還生怕你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