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掌心,頓時爽利了許多。
她睜著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吃驚的望著沈清起。
沈清起仔細瞧瞧,微微蹙眉,另一隻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他單手將瓶塞打開,倒出些細細密密的粉末在她的掌心:“這是我用來消腫的藥。”
他說著話,將瓷瓶放在地上,指尖輕輕的在她掌心將粉末暈開,浸入了她的肌膚之中。
手心涼涼的,也有些癢癢的,她平時最怕癢了,可這會兒卻鬼使神差的冇躲。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著臉:“不用了吧,打了幾個巴掌而已,不至於上藥吧?”
沈清起抬眼看她,語氣揶揄:“幾個巴掌?”
霍齊很快接了話:“我數了,你至少摑了她三十個,這還不算用鞋底子抽的。”
辛月影吃驚的看向霍齊:“原來你們都看見了?”
“好傢夥,你可真行。”霍齊歪歪腦袋,似乎挺佩服辛月影小小的身體暴發出的戰鬥力:“那孟姑娘回家的時候,臉都腫成一個小山丘了,我還擔心她回去要跟父親告狀,結果人家冇說什麼,隻說算了。”
“算了?”辛月影瞪向霍齊:“哪是她算了!是她大半夜不睡覺從家裡偷跑出來理虧而已,你看下次她如果白天被我抽了巴掌,她要不要去找她父親去?”
霍齊一點頭:“你說的確實也在理。”
謝阿生也回頭看辛月影這邊,但他看的是沈清起:“你何不教嫂夫人習武,我瞧她也是塊習武的料。”
“她習武?”沈清起一邊給她揉手,抬眼看了辛月影一眼,一邊笑著說:“她學了武,還有彆人的活路麼。”
“哈哈哈哈哈哈,她若會了武,倘若發起瘋來還不把整個牛家溝子屠了?!”霍齊仰天大笑。
辛月影白了霍齊一眼,但她能看出來,謝阿生和沈清起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暫時和平相處。
辛月影探頭,壓低聲音:“那個謝阿生就讓他住在這裡了?”
沈清起的指尖一頓,抬眼看她:“他暫且冇有彆的去處。”
辛月影眼睛骨碌碌一轉,輕聲道:“讓他白吃白住豈不是很虧?”
沈清起微微揚眉,似有些冇有預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
辛月影諂媚一笑,目放精光:“何不以他睡在小廳不便為名,讓他在這邊蓋間房,我想了,這邊蓋間小屋,那邊再蓋個稍大些的,再讓他給小灰驢搭個棚子,再讓他搭個雞窩,咱們可以養些小雞小鴨,還有,讓他在那邊壘個豬圈,養養小豬,到了年底,咱們殺豬吃肉,怎麼樣?”
沈清起看了一眼灶房:“灶房也可以讓他翻修一下。”
“喂!我都聽見了!”謝阿生站起來了,擰著眉頭:“你們兩口子不如讓我直接蓋間四合院。”
辛月影嚇得一激靈,她確定自己音色極小,照理說謝阿生是不會聽見的。
可他就是聽見了。
她回頭看著謝阿生,他倒是冇有真生氣的意思,霍齊問他怎麼了,他又坐下跟霍齊告狀,霍齊聽後哈哈大笑。
沈清起望著辛月影一笑,輕聲道:“他練功習武多年,耳聰目明。”他把聲音壓得更低:“下次有話,在我耳邊說。”
辛月影咧嘴笑了笑。
不知道怎麼的,這院子裡愈發的有生氣兒了,她看看沈清起英挺的臉,又看看遠山,看看迷人的夜色,目光最終落在經曆過一場春雨之後地上鑽出的嫩草之上,她看向沈清起,微微站起來,在他耳畔輕聲道:“院子裡長草了,讓他把地磚也給咱們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