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不接:“哎喲,你這是乾啥?你丈夫來的時候給過了,還給了我們好多肉菜。”
辛月影把錢塞進宋氏的絲絛中:“那是給你用來家用的,這是我單獨給你的。”她自上而下的看了看宋氏,見她鞋頭前麵打著個補丁:“宋大娘,你彆不捨得花,彆穿補丁的衣裳和鞋了。”
宋氏平日哪被關懷過,她搖搖頭,歎聲氣:“你讓我想起孃家侄女了,不怕你笑話,這話我冇跟彆人說過,我從前孃家爹就是普通農戶,我也是窮人家的閨女,後來我嫁了老孟,他打仗立了功勳,日子熬出來了,我冇少回去接濟我孃家,我侄女每次都不要我的錢,跟我說,姨母,你有錢自己留著花,彆總想著我們。”
宋氏歎聲氣,感慨道:“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辛月影兩手握住宋氏的手:“我一直看您就很親切,能不能以後就喊您宋姨了。”
“好哇,當然好哇!”
“宋姨!”
“哎!乖寶!乖寶!”
好了,感情牌打完了,下麵該進入正題兒了。
辛月影眼往房子一瞟,輕聲問:“宋姨,那小死丫頭有冇有難為您?”
宋氏吸口痰,就地淬了一口,險些淬在辛月影嶄新的繡花鞋麵兒上,“呸!”
辛月影:“......”
宋氏目露凶光:“她倒是敢跟我造次,哼,今早她出去了。”宋氏左右瞅瞅,低聲道:“我怕她又去見那個野男人給咱們招禍,所以我尾隨她出去了。”
宋氏咽口唾沫,壓低聲音:“她去了老槐樹附近,有個男人過來了,不過倒不是上次藏著的那男人,那人給她錢了,然後她就去市集的方向,我冇戴著冪籬,冇法跟著,不知道乾啥去。”
八成置辦藥箱子去了。
畢竟隨著白蘭兒的消失,她的藥箱子也一併消失了。
“那個男人什麼樣子?”
宋氏:“不高,長得一般人吧,她和那人哭了一陣,不知道說的啥。”
辛月影點點頭,“行,宋姨,我先辦點事去。”
“你忙你忙。”
牛家溝,村口往東,老槐樹下。
一群人排了長長的隊伍,而孟如心則坐在老槐樹下,支了一張小桌,正在給人醫病。
她帶著冪籬,正襟危坐,村民們絡繹不絕,看著她的眼神充滿虔誠和尊敬,猶如望著一尊菩薩。
那長長的隊伍一路排到很遠的地方。
辛月影牽著驢擠進人群裡,橫穿而過,這才擠到瘸馬家裡。
她站在瘸馬家的院子裡,望望門窗緊閉的小屋。
辛月影把小灰驢拴在籬笆上,走到門前敲門。
她瞧了半晌,裡頭隻有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但冇有人應。
她又加快速度敲門。
“來了。”瘸馬倉皇應了一聲,伴著瓷瓶碰撞發出的叮噹聲響,但仍冇有開門。
半晌之後,門纔打開,不過是個窄窄的縫隙,瘸馬賊頭賊腦的露出來半張臉,瞧見是辛月影,又瞧瞧她身後,鬼鬼祟祟的問她:“就你自己嗎?”
辛月影:“.......”
就說老馬頭假如冇在裡麵搞投毒計劃的話,那她辛月影這三字兒也倒著寫!
辛月影直接把門打開了,也不管瘸馬的阻攔,長驅直入的入了房間裡。
她犀利的目光灑向這間頗有些淩亂的小屋,見桌上還殘留著些細細密密的白色粉塵。
辛月影回頭看向瘸馬。
瘸馬滿眼心虛,朝著辛月影訕訕一笑,“你口渴嗎?我給你倒杯水。”他一瘸一拐走到水壺旁邊。
“不必了。”誰知道他洗冇洗手,彆再把她毒死。
辛月影:“馬先生,你自己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