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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裡跑出來的 第二十七章

潘有為一聽對方要開價,高興起來,連忙坐直了,拿過一個茶杯,用開水燙燙,倒上茶放在茶台前麵,說:“老闆,來喝點茶。”

楚天翔回頭坐在木凳上,看著潘有為說:“一百八十萬。”

“太低了。太低了,兄弟,這塊料子你還冇看懂。”潘有為搖著頭說,“你這個價格在場口都拿不到。”

“兄弟,三百萬都開過了,你再高高地看,價格合適了我再給貨主打電話。”

作為第一口價,一百八十萬不算低了,但潘有為人老成精,當然賣的越高越好。

“老闆,你說個實在價,我要覺得差彆不大就拿了,差的太多我現在也冇那麼多錢啊。”楚天翔開始哭窮。

“兄弟,看你就是個實在人,二百八十萬,低一分我都不能買,這是貨主要求的,我也冇辦法。”

兩個人唇槍舌劍開始討價還價,一會兒東扯西扯,一會兒又爭論不休,楚天翔畢竟年輕,慢慢地有點沉不住氣了,就說:“一口價吧,二百五十萬。行就現在轉賬,不行那我就走了。”

“哎呀,兄弟,急什麼,多坐會兒,喝點茶,成不成沒關係,交個朋友嘛。”說著還要下了楚天翔的電話和微信。

楚天翔有點無力了。

潘有為見對方有點不耐煩了,知道火候到了。

他站起來說:“兄弟,我給貨主打個電話問問,原來他說的低於二百八十萬不要給他打電話。看你真想買,我試試吧。”他走出房間打電話。

不一會兒,潘有為走了進來,說:“兄弟,你真難為我了,我這好說歹說貨主才同意賣,這還扣了我三個點提成。”

“下回多照顧照顧老哥的生意,這次真的不賺錢了。”

楚天翔從包裡拿出銀行卡遞給潘有為,潘有為接過卡片,邊刷卡邊問:“兄弟,石頭你怎麼拿走,要不我開車送你回去?”

楚天翔說:“潘哥幫我用手推車送到賓館門口就行,我騎摩托來的。”

阿翔走在前麵,潘有為找來手推車自己推著石頭跟在後麵,這是個大客戶,絕對要招待好了。

在瑞寧賓館,一般幾千幾萬的原石是銷售主流,到幾十萬已經是不多見了,上百萬幾個月都碰不到一個。

來到大門前,楚天翔把摩托車騎了過來,兩個人協力把石頭放在摩托車踏板上,阿翔衝潘有為擺了擺手騎著破摩托車走了。

阿翔都走了好一會了,潘有為還站在那裡發愣,感覺有點不太真實,這小子太低調了,騎著這樣一個破的冇法再破的摩托,然後就在自己店裡花了二百多萬把石頭買了?

富二代?絕對不是,哪個富二代不是奔馳寶馬開著?官二代,也不像,官二代就冇聽說有低調的。

潘有為邊搖著頭邊往回走,心想這樣的客戶要常聯絡啊!

話說阿翔騎著車往回趕,有點小興奮,但還是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可一時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回到了公司,那兩個人還冇回來,阿翔隻好一個人把石頭抬了進來,又等了一會眼看著都快五點了人還冇有回來。他隻好拿出電話給豆豆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後豆豆說東西買完了,就差衛生冇搞完了。

楚天翔關上院門,到二樓去補覺,昨晚睡得不舒服,剛纔又一頓緊張,有點犯困。

楚天翔被一陣子敲門聲驚醒,一看錶晚上七點多了,他連忙下樓打開院門,張麗和李傑一陣子嚷嚷:“敲了半天門你也不開,你在公司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楚天翔趕緊解釋說在二樓睡著了,豆豆不信,挨個房間找美女,

看見機器房的大石頭才消停。

豆豆研究了一會兒石頭,他懂的不多,但整天切石頭,眼光還是有點,看完他叫到:“阿翔哥,這塊石頭不便宜啊。”張麗正跟楚天翔說彆墅的事,他笑著說:“是挺貴的,一會兒切開看看,千萬彆賠了。”

“怎麼可能賠,阿翔哥,就你這手法,比薛總強多了。”李傑恭維道。

楚天翔撇了撇嘴冇搭理他,接著對張麗說:“不行明天你再去買,讓豆豆跟著,我在家給那些石頭拋光。”張麗答應一聲,上樓去了。

楚天翔和豆豆來到機器房,他坐在台子前,開始研究如何下刀。這塊石頭表麵裂不多,一般切石頭有兩種方法,一個是沿著裂切,一個是沿著色帶切。

這個石頭冇色帶,都是點狀的鬆花,隻能沿著裂切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塊石頭能出不少手鐲,就看色的濃度了。

畫好線,兩個人搬著石頭上油鋸,石頭太大,有四十多公斤,兩個人花了十來分鐘才把石頭固定好,蓋上機器蓋子,一按開關,轟鳴聲響起。

兩人走出房間,來到亭子裡等著,豆豆問:“阿翔哥,這塊石頭在哪買的?”楚天翔說:“在瑞寧賓館。”

“那裡的石頭都貴,老闆一個比一個黑。”豆豆叫道。

楚天翔馬上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興奮不起來,在討價還價的過程中,他一直被那個姓潘的老闆牽著走,對方一直掌握談話的主動權,也一定看出來了他是真想買,不停地逼著他加價,估計多花了二三十萬,想到這裡,楚天翔不由得苦笑,交學費了,還是經驗不足啊。

好在石頭終於買下來了,這個學費交的值,下回再碰到同樣的情況,自己就不會像第一次那樣緊張了。

油鋸停了,李傑打開機器蓋子,楚天翔探頭往裡看了一眼,然後長出一口氣:“判斷正確,滿豆綠。”

洗完石頭放在台子上,楚天翔仔細看著這塊石頭的切麵,外層皮殼很厚,大概有兩厘米,然後是豆綠色,色非常陽,看起來非常清新,就像春天地裡剛長出來的綠色秧苗,翠綠中帶點黃色味道,底子是糯化種,似透非透的感覺,種很老。

楚天翔拿過卡尺,開始在切麵上畫手鐲,避開幾道裂紋,整個麵上他畫出六條手鐲,放下筆,楚天翔抬起頭,看見豆豆像看怪物似的直勾勾地看著他,他知道豆豆想問什麼,想了想,說:

“豆豆,我不瞞你,這門手藝我是跟師傅學的,從不到十歲就開始學了,隻是你以前不知道。你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錢不是問題,我們以後還要做很多很多事,還要去京城,去滬上。但隻有一條,不許跟彆人說我會賭石,到時候彆說錢冇了,朋友都冇得做。”

李傑雞叨碎米似的連連點頭,腦子卻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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