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時間,就被齊家一家人給耽誤了,眼瞧著天色也不早了,所以乾脆也就都冇有下地,準備吃完了午飯再說。
做飯的時候,李桂鳳這才發現了米缸裡的端倪。
“奇了怪了!”
李桂鳳一邊舀米,一邊嘴裡嘀嘀咕咕的。
正在洗鍋的薑苗聽到李桂鳳的嘀咕聲,回頭看了李桂鳳一眼,問道:“媽,你一個人在那邊嘀咕啥呢?啥不對勁了?”
“昨兒個晚上我做飯的時候,明明記得米缸裡冇多少米了,怎麼今天又多出這麼多米了?”李桂鳳臉上的表情有點懷疑人生。
昨天晚上她還跟薑德發提過,今天要不要去孃家借米,今天就突然多出這麼多的米來。
坐在廚房門口擇菜的薑禾麵色不動,依舊低著頭擇菜。
薑苗來到了米缸前,往米缸裡麵瞅了一眼,然後才說道:“我早上起來做飯的時候,就這麼些米啊!你記岔了吧?”
李桂鳳臉上的表情更是迷惑了。
她一臉不解的伸手撓了撓頭,小聲的說道:“難道真的是我記錯了?”
這麼想著,李桂鳳轉身又去看麵袋。
一打開,看著裡麵多了小半袋的麪粉,臉上的表情更是惶惑了。
“這到底是咋回事?金鈴?”李桂鳳一邊說著,一邊看了薑苗一眼。
薑苗聳了聳肩膀,自然也是一臉的不解。
“那難道真的是我記錯了?”李桂鳳開始對自己的記憶產生懷疑了。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就見到薑穀從外麵跑了進來,拿起水舀子就在水缸裡麵舀了一舀子的水,“咕嚕、咕嚕”的就喝了下去。
“你慢點喝!又冇人跟你搶!”李桂鳳看著薑穀的模樣,一臉嗔怪的對他說道。
薑穀喝完了之後,這才把水舀子掛好,抹了一把嘴巴,轉身又要跑出去,薑苗卻是一把拉住了薑穀的衣領,對他說道:“你這個小鬼頭,又要跑到哪裡野去!”
薑穀一回頭把薑苗的手拍掉,纔對李桂鳳說道:“我纔不是到哪裡野!我可是有正經事做的!春所哥從省城回來了,大傢夥兒都在村口聽他講城裡的事情呢!我爸想要向他打聽一下他們那兒還收不收學徒工了,到時候看能不能把我大哥也送過去!聽說學徒工每個月也有三十塊錢的工資,還包吃包住呢!”
說著,薑穀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不過我爸煙抽冇了,讓我回來拿菸袋呢!”
“喲!這可是真的?”
聽到薑穀的話,李桂鳳的臉上也露出了亮光。
這要是是真的,學徒工都能拿上三十塊錢的工資,等到真的轉正了,那可不就得有五六十?
最要緊的,還是包吃包住!這不是能省下一大筆開銷了!
陳喜兒在縣城裡上班,不包吃住,每天上下班都得坐城鄉中巴車往返,還得自己帶飯,這不全部都是開銷?
“那讓你爸好好的打聽!打聽清楚嘍!聽到了冇有?”李桂鳳對著薑穀叮囑了一番。
薑穀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往外麵跑去。
但是,李桂鳳很快就又叫住了他,對他說道:“你跟你爸說,讓他把吳春所叫到家裡來吃飯!”
吃人嘴短,這要是吃了他們家的飯,指定會儘心儘力的幫他們的!
“行!”
薑穀冇有停留,轉身就跑了出去。
“這金山要是真的能找到工來做,那也算是好事一樁!他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有個正經的工作,不是也好找媳婦,是不是?”
李桂鳳臉上的喜意藏都藏不住,好像兒媳婦已經進了門似的。
而坐在門邊的薑禾卻是陷入了沉思。
她記得,前世好像也有這一出。
那時候她也已經跟齊富貴他們走了,被他們給關了起來。
她哭著求他們放她走的時候,提到了薑稻,說要是她大哥知道他們這樣對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但是他們聽到薑禾提起薑稻,隻一臉嘲諷的對她說道,薑稻早就已經在瓦工隊蓋房子的時候,從樓上摔下來了!
後來送到醫院冇有搶救的過來,一命嗚呼了!
薑禾還被這個訊息刺激的病了幾天。
剛剛從薑穀的口中,薑禾不難聽的出來,薑稻要去的就是那個瓦工隊。
現在,為了避免薑稻的悲劇再次發生,薑禾必須要阻止薑稻再進那個施工隊!
廚房裡麵,李桂鳳還在喜笑顏開的和薑苗說著誰家的閨女好,誰家的閨女適合做媳婦兒,完全冇有在意薑禾有點沉重的麵色。
薑稻今年也已經二十二歲了,這在一般的家庭也早就已經結婚生子了。
但是薑家算是小溝子村比較窮的家庭了,所以就算薑稻這個人還算是不錯,長相清秀,人品也還不錯,也冇有什麼人家願意把女兒給嫁到薑家來的。
這要是薑稻真的是找到了工作,這討媳婦的事情,可就算是有著落了!
李桂鳳盼媳婦也盼了兩年了,畢竟,這要等薑稻的親事定下來,才能定兩個女兒的婚事。
有了好訊息,李桂鳳做飯也做的心情舒爽了。
薑苗還取笑了李桂鳳兩句,李桂鳳自然是一點也不在意薑苗的調侃。
等到做完了飯,薑德發也把吳春所也給請到家裡來了。
吳春所一進門,先是跟李桂鳳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一雙眼睛就不斷的往薑苗的身上瞟,明眼人都瞧的出,吳春所對薑苗有意思。
隻不過薑苗麵色淡淡的,就像是冇有看到吳春所的表情似的。
要說這薑家的兩個閨女都是個頂個的好看,薑苗今年十九歲了,而薑禾也已經十七歲了,這已經到了能說親的年紀了,上門說親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
但是,李桂鳳卻是覺得兩個姑娘年紀還小,又想著等把薑稻的親事先定下來,再考慮兩個姑孃的親事。
鄰居們都覺得有點不能理解,畢竟這先把兩個姑孃的親事定了,這彩禮錢可不就能給老大找媳婦了?
每每有人問到這些問題,李桂鳳就但笑不語。
因為她自己從小就是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