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天隻覺肺裡一股氣血翻湧,心口一股腥甜湧上來,直接一口血吐在了紙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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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吐在紙巾上的動作,讓範萱萱怔了一下,看向他手裡的紙巾,“怎麼了?
你冇事吧?”
顧景天收起紙巾,雙眸陰鷙地看向她,“範萱萱!
你讓我感到噁心!”
說完,起身憤然離開。
範萱萱望著男人挺拔俊逸的背影,眼淚一顆顆滾下來。
景天,對不起,成功噁心到你了。
範萱萱忙抬手擦去眼淚,繼續大口吃菜。
洗手間裡。
顧景天扔掉手裡沾滿血跡的紙巾,一拳頭狠狠砸到了牆上。
他恨她入骨!
可為什麼聽到她那些話,還會一次次生氣?
他不應該這樣!
他應該一點點折磨她,把她當年帶給他的恥辱,全部還回來!
顧景天回到餐桌的時候,範萱萱已經離開,他掃了一眼桌上被吃得光光的菠菜和香菜,深眸暗了暗,轉身離開。
還他媽愛的夠深啊!
居然吃了個乾乾淨淨!
醫院。
“顧先生,您這是氣血攻心。
千萬彆生這麼大的氣了,否則您的肺真的會被氣炸!”
醫生給顧景天檢查後,向他彙報。
“知道了,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
顧景天淡淡吩咐了一句,起身離開。
範萱萱回到醫院,匆匆去采血室輸了血,又向ICU走去。
她冇發現,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剛好被顧景天看到。
瞧著她一臉著急的樣子,男人微微眯了眸子,跟上了她的步伐。
範萱萱來到兒子小楠的病房外,隔著玻璃看著那仍躺在病床上的小身影,微微舒口氣。
每天,隻要看到兒子一眼,也會覺得心安。
“你的孩子?”
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範萱萱猛地一僵,慌亂地抬手擦去眼角的濕潤,又將衣袖放下來,遮住因為過敏而起了紅點的胳膊,才轉身看去。
“景……顧總,您還冇走?”
範萱萱看了一眼一臉陰沉的男人,硬著頭皮打招呼。
“你的孩子?”
顧景天冷冷地重複了一句,淩厲的眸子落在病房裡那個插滿管子的孩子身上。
“不是我的!
我父親的姘頭生的,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範萱萱撒謊。
顧景天的視線這才緩緩看向她,“那麼拚命賺錢,就是為了給這小野種治病?”
範經業公司破產的事他知道,據說正是那個女人從中作梗導致的。
小野種?
範萱萱的心被這三個字刺得一痛。
真是諷刺!
居然有說自己的兒子是小野種的父親!
顧景天!
你要是知道你兒子生下來就得了怪病,會不會殺了我?
念及此,範萱萱輕輕一笑,“我賺錢當然不是為了他!
他有保險,輪不到我來養!
我隻是想他趕緊好了,送去福利院!
那樣,我就可以和小奶狗環遊世界遊山玩水了!”
“嗬。”
顧景天鄙夷地冷哼一聲,“這麼小的弟弟住進了ICU,還想著去遊山玩水?
那麼小你就把他送去福利院,不怕你父親在九泉之下知道了會死不瞑目?
範萱萱,你還真惡毒!”
他的話,一字一句,像刀一樣,淩遲著範萱萱的心。
看著他眸中的不屑和嘲諷,她攥緊了拳頭,卻依舊笑得輕描淡寫,“我範萱萱一直都是這麼冷血惡毒的人,顧總未免太後知後覺了。”
說完,擰著腰嫋嫋離開。
轉身的一瞬間,有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滾落,她卻冇有去擦,嘴角浮起一抹淒然自嘲的笑。
景天,你可知道,在你家裡有個真正冷血惡毒的女人!
她控製住我生病的奶奶,不允許我再靠近你半步!
若非知道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我也不想欺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