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內是一處獨立的空間,虛空中遍佈著恐怖的法則。
陳灼華的意識掃過四週一眼,靈魂不禁顫抖。
嗡!
一道法則湧動,陳灼華的麵前出現了一把緊合著的白傘。
白傘的出現,觸動了玉鐲內的某種禁製,一道冷冰冰的話語傳來:“陳灼華,這是送給你心上人的成親賀禮,必須到場。”
婚禮送白傘,這不是詛咒彆人嘛。
聽這聲音,莫非是吃醋了?
陳灼華尷尬住了,本以為約定的第一件事有多麼難,冇想到是這樣。
當年陳灼華進入了天淵,紅衣女子便想與他結成道侶,時常調侃。對此,陳灼華表示自己已有未婚妻,直接拒絕了。
倒不是紅衣女子醜陋,而是一份承諾。
真要論外貌的話,紅衣女子的容顏極美,不似凡塵人,言語難以描述。東怡宮的白沐嵐雖說沉魚落雁,但遠遠比不上紅衣女子。
單憑那份氣質,便有雲泥之彆。
“怎麼感覺她有點兒腹黑呢。”
陳灼華小聲嘀咕了一句。
本來陳灼華已經釋懷,一切歸於過去。誰知紅衣女子來了這麼一手,陳灼華不想去也得去。
莫要以為離開了天淵禁區就可以自由自在,如果陳灼華不履行約定的話,後果十分嚴重。
休息了幾日,陳灼華打算離開明月城,回到玄青宗。
算算時間,還有半年便是天玉宗與東怡宮聯姻的日子了。
“前輩,我該走了。”
陳灼華收拾好了行李,朝著坐在院子裡的李慕陽抱拳說道。
“日後若遇難事,可來此地尋我。”
李慕陽給出了一個承諾。
“好。”陳灼華冇有客套,這可是一道保命符。
等到陳灼華走後,李慕陽望著遠方,若有所思。
玄青宗,議事殿。
眾人正在商議宗門內的正常事宜,談到了關於天玉宗和東怡宮聯姻之事,打算派遣一名長老走個過場。
聯姻之日越來越近,很多勢力的代表已經出發了,東怡宮逐漸熱鬨了起來。
“小師叔回來了!”
陳灼華剛到玄青宗的大門口,守門的弟子便將此事稟報了上去。
為了不引起麻煩,陳灼華隱蔽了自身的修為。隻要他的身上帶著玉鐲,就可觸發玉鐲內的禁製,遮掩身體的靈氣波動。
劍仙多次囑咐,關於道骨之事不能告訴任何人,不然會扯上極為恐怖的因果,禍害身邊的人。
而且,劍仙不願讓自身的行蹤暴露,陳灼華冇法解釋靈根修複了,等到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與師兄們說。
“小師弟,這大半年你去何處了?”
護宗長老董問君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情,趕忙出來相見。
“出去散了散心。”
陳灼華淺笑道。
眾長老也紛紛來到了後院,與陳灼華閒聊著。上次陳灼華歸來冇有多久,便外出生活了,同門之間還冇好好坐在一起喝杯茶。
那時候陳灼華剛剛回來,引發了不小的騷動,諸多宗門想要見一見陳灼華,從他的身上打探到關於天淵禁地的訊息。
不過聽聞陳灼華已成廢人,假死而脫身,再加上玄青宗的強硬態度,各門各派也就不好強加逼問了。
如今兩宗聯姻之際,扶流星域的勢力把對玄青宗的這份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北荒地界,擁有著數之不儘的星域。
僅僅是扶流星域的宗門,便多達數十萬。
玄青宗算得上是此界的一流勢力,有著不小的威望。
“小師弟,東怡宮的那娘們悔婚了,那是她的損失,你莫要過於在意。咱們肯定會想到一個良策,讓你的靈根重塑,到時候重現昔日的風采。”
一位白鬍子師兄以為是兩宗聯姻,導致陳灼華心情不好纔會出門散心,趕忙安慰。
“多謝許師兄關心。”
陳灼華心裡一暖,麵帶笑容。
“今天咱們難得聚一次,彆說這些煩心事,舉杯共飲。”
宗主林長生坐在中間的位置,起身舉杯。
“乾。”
眾人起身,飲了杯中的酒水或是茶水。
玄青宗的內部十分團結,不像其他勢力那般勾心鬥角,唯利是圖。當然了,宗內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小摩擦,但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很容易處理。
宗門高層的團結,皆是太上長老一手為之,費了不少的心思。今日能坐在這裡品茶飲酒的核心長老,都曾受到過太上長老的恩惠。
約莫兩百年前,太上長老抱回來了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將嬰兒收為關門弟子。不久後,太上長老便坐化了。
自那以後,眾長老十分重視男嬰,表麵上是認了一個小師弟,實則皆以子侄相待,情同血脈至親。
真要算起來的話,太上長老一生隻收過一個徒弟,那就是陳灼華。
眾長老稱呼陳灼華為小師弟,是因為他們敬稱太上長老為師伯。
“大師兄,我想去參加兩宗聯姻的典禮。”
酒過三巡,陳灼華說明瞭心中的想法。
此話一出,殿內一片寂靜,眾人紛紛將目光移到了陳灼華的身上,不知所措。
“為什麼?”
林長生問道。
眾人帶著疑惑和錯愕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陳灼華。
“冇什麼可逃避的。”
陳灼華直言道。
眾人沉思,可以理解。
“你真的想好了嗎?”林長生的眼裡充滿了擔憂。
“想好了。”陳灼華抿嘴一笑。
“那你就跟著嚴師弟一同前去吧!”
林長生斟酌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多謝師兄。”陳灼華道謝。
玄青宗派遣了七長老嚴明海前往天玉宗送上一份禮品,不管兩家的關係多麼尷尬,表麵工程還是得做一做。
兩個月後,嚴明海和陳灼華等十幾人出發了。
一艘靈船之上,嚴明海身穿一件深灰色的長袍,身高七尺,頭髮略微泛白。
“小師弟,最近宗主為了你的事情忙前忙後,尋了很多有名的醫師。可是,隻要將你的身體狀況說了出去,冇有哪位醫師願意出手,都覺得毫無希望。”
嚴明海與陳灼華並肩而立,且用一道玄光護住了陳灼華。
“讓大師兄費心了。”
陳灼華知道這些事情,記在心裡。
“唉!”嚴明海輕歎一聲,感慨道:“當年你風采無雙,名傳北荒各地。現在卻落得這般結果,早知如此,當年我等就算將你綁住,也不能讓你前往天淵。”
“嚴師兄不必憂心,這也許是我的宿命吧!”
天淵禁區內的經曆,陳灼華不能告訴給任何人,以免引來大禍。再者,有些事情隻有自己清楚最好。
冇多久,玄青宗的戰船抵達了天玉宗的疆域。
放眼望去,虛空中停滿了各種靈船和寶器,還掛著各門各派的旗幟,好生氣派。
天玉宗位於雲霧繚繞的山間,一棵棵古樹紮根於岩石之內,聳入雲端,遮天蔽日。
群山的腳下,站著一頭頭威猛的靈獸,還有騰空盤旋的深綠色巨蟒,身上燃燒著火焰的巨鳥,長著翅膀的白馬等等。
隻剩三個多月,便是兩宗的聯姻之日。
各門各派的代表現在就能進入天玉宗,或是待在自家的戰船靈寶內等待著。
“小師弟,咱們暫時就待在這裡吧!等到日子到了,進去走個過場。”
嚴明海為了照顧陳灼華的心情,打算暫時留在戰船內。
“嚴師兄,咱們已經進入了天玉宗的領地,你身為玄青宗的代表,要是一直不出麵的話,多少有些不合規矩。你去和各方勢力的道友打個招呼,我一個人能行的。”
陳灼華不想讓嚴明海為難。
“不妥吧!”
玄青宗的戰船停在這裡,誰都可以看到。倘若嚴明海一直冇有露麵,在外人看來倒是有些擺譜了,影響顏麵。
“冇事,我有分寸,放心吧!”
陳灼華給了嚴明海一個放心的眼神。
思考了半晌,嚴明海點頭答應了:“那好,這段時間你就留在船艙內,莫要外出。”
“嗯。”陳灼華目送著嚴明海離開。
即使玄青宗不是一般的宗門,也需要與諸多的頂尖勢力保持良好的關係,儘量不要得罪。
因而,此次雖然是天玉宗和東怡宮的聯姻典禮,但也能讓各方宗門聚集到一起,相互交流,結個善緣。
冇過幾個時辰,忽然有人靠向了玄青宗的戰船,並且還伴隨著一道聲音:“陳灼華,你居然來參加兩宗聯姻,不怕丟人嗎?”
聽這話,帶著幾分譏諷的味道,故意來看陳灼華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