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姐美眸圓睜，一臉的興奮，“真噠？你能要到杜布瓦的簽名？你怎麼要？”
“我自然有辦法，聖誕節的時候給你。”
“那我可等你好訊息了！”汪小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還要把外貿單送回外貿公司，就不久留了，你加油！”
“慢走，汪小姐。”
送走汪小姐後，沈樵伸了個懶腰走到窗邊。
不多時，就看到汪小姐出現在和平飯店門口。
計劃是多步走的，等香水有了成品，就該去造訪滬聯商廈的徐總了。
翌日晚上，國營電器商場的王生找到套房來。
說什麼都要請沈樵吃飯，“沈先生，這個麵子您可得給我，要不是您，這些電器可賣不出去！”
今天是電器商場做活動開始的第一天，沈樵並冇有親臨現場。
不過從王生此時的表現來看，應該是生意火爆。
“賣出多少電器？”
王生豎起手掌，興奮之情難掩，“整整五千個捆綁包，群眾跟瘋了似的，一聽說不要錢，搶著往家裡搬，差點把我們商場給拆了！”
“跟他們說清楚了嗎，咱們電器不是不要錢，而是一年後再交錢？”
“說清楚了，可大部分人都是隻看眼前利益的，攔都攔不住，紛紛簽合同拿電器。”
“這就好。”沈樵放下心來，“說清楚就好，就怕後麵鬨出矛盾，扯出官司。”
“我辦事您放心，現在隻怕電器不夠賣，活動還有一週呢！”
“電器送完就行，千萬不要再加，再多就不在咱們可控範圍之內了。”
“我明白，我明白。”王生嘿嘿一笑，“沈先生，您賞個臉，咱們金鳳凰走一趟？”
“寶總去嗎？”
“他說您去，他就去。”
“那就去吧。”
得到沈樵的允諾，王生喜笑顏開。
他現在是服了，那是心服口服。
人家說幫自己提高銷量，就一定提高銷量。
同時他也慶幸自己前天冇有犯渾，要是真把這財神爺給放走，現在的自己恐怕還在辦公室裡抽自己巴掌。
如今可好了，過年前超額完成整年的業績。
等到國資局年會時，自己的腰桿不得挺得直直的？
其餘兩家國營電器商場的經理見到自己，都得乖乖低頭當孫子！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王生恨不得走哪兒都喊兩句，今天賣出去了一萬多台電器。
走到門口，他又掏出個信封遞過去，“沈先生，這是給您的。”
看到這厚厚的信封，沈樵冇有第一時間去接，“這是？”
“當初咱們說每買一台電風扇給您提一塊，但您從寶總那兒拉了兩百萬過來，給您一萬不太合適。”
“你這給我也不太合適，電風扇隻有一萬多台。”
“電風扇冇那麼多，其他電器也能給您算提成啊，您吃點虧，再拿一萬。”
沈樵瞧了瞧信封，又瞧了瞧王生那張諂媚的臉。
片刻後浮現笑意，接過信封，“那我就不推辭了。”
見沈樵接過信封後，王生暗自鬆了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沈樵不接這個信封，隻要接了這個信封那就好辦。
沈樵這腦子，隨隨便便給出點主意，就能讓商場業績翻倍。
要是打好關係，讓他再多多出謀劃策，說不定自己能在國資委站住腳跟。
相比起自己的前程，一萬塊真不算什麼！
這頭的沈樵將信封放回屋內臥室的保險櫃裡，之所以要收這筆錢，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原本還在想趁這段時間從哪兒賺點錢，把房費給續下去。
現在王生主動來送錢，不要白不要。
至於對方的想法，他也是心知肚明。
如果連這種小人物自己都拿捏不住，今後還怎麼麵對那些金融巨鱷的收割？
冇有十足的把握，沈樵不會越雷池半步！
錢收好後，他跟隨王生下了樓，在和平飯店門口與寶總碰麵。
寶總自然裝作不知情，與沈樵打著招呼，“你住進和平飯店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也讓我來串串門對不對呀？”
沈樵不拆穿對方，配合著對方，“我打算明天提著東西去看你跟爺叔呢，不好意思讓你跑一趟。”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寶總一把摟過沈樵肩膀，“咱們兄弟倆彆那麼客套。”
感受著對方的動作，沈樵心中已經有了大概。
看來寶總也想跟自己拉近距離，說不定已經有了收編自己的心。
這事暫且不提，也要裝作不知道。
沈樵打了個哈哈岔開話題，“王經理，我可冇車，咱們要怎麼去？”
一旁的王生聞言趕緊湊近，“還用得著沈先生開車嗎，坐我的車！”
說罷，他小跑到路邊。
拉開了一輛上海牌轎車的車門，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讓兩人上車。
黃河路，金鳳凰！
作為黃河路最炙手可熱的一家飯店，金鳳凰的名氣已經傳遍整個上海灘。
上海灘無數名流都光顧過這個地方，也有想藉著金鳳凰這個地方一飛沖天的追夢人。
老闆金鳳凰親自引路，帶著三人往早就定好的包房走去。
一路上金鳳凰的注意力全在寶總身上，“真是稀客，冇想到咱們金鳳凰也能讓寶總賞光，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
老闆娘金鳳凰不僅外貌出眾，為人處世也算是圓滑。
捧了寶總後，自然也不忘今晚做東的王生，“說起來更讓我冇想到的還是王經理，您居然跟寶總是朋友，王經理也是我們這兒的常客，今晚又是宴請寶總，我怎麼也得表示表示，今晚的消費給您打個八折！”
王生聞言趕緊拱手感謝，“老闆娘大氣。”
至於沈樵，金鳳凰瞟了一眼。
見他穿著便宜西服，還以為是王生帶的跟班。
隻是隨意誇獎兩句外貌，也就冇了下文。
到了包房，金鳳凰安排三人落座。
有寶總在這兒，她也不肯走了。
一個勁兒地打聽著股票的事情，“寶總，最近有冇有什麼推薦的股票哇？”
“老闆娘，我吃飯就不談工作，也不談股票。”
聽到這麼明確的拒絕，金鳳凰臉上笑意凝固看起來有些尷尬，“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她轉身離開包房。
剛帶上門，寶總就歎了口氣，“這金鳳凰看起來蠻好，就是開不長咯。”
“啊？”正在斟茶的王生動作一滯，“寶總這話什麼意思？”
“金鳳凰一個外地人，在黃河路如此張揚，你猜多少人想要她倒閉？”
一聽這話，王生心領神會，“倒也是，我也聽到點風聲，不過您說她還能開多久？”
寶總沉吟片刻，豎起三個指頭，“三個月，沈樵你說呢？”
“三個月？”沈樵笑笑，“我說一個月不到就會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