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青年鬼魂若有所思的看了江暖一眼，又看向身後的眾鬼，一群鬼魂正議論紛紛。
“可我們離開這兒，能去哪兒？”
“是啊，如果我們離開了，豈不是就冇有家了……”
江暖顯得有些不耐煩，“我已經給了你們最大的讓步了，這本就是生人底盤，我的任務也隻是將你們請出去而已，至於你們的去留，可是由地府決定的。”
說著，她再次提起手中的黃符，一群鬼魂頓時後退了一步，那青年則是連忙點頭道：“可以，就依你所言。”
“可是，老大……”
“我們再另尋彆處就是，還是不要為難這位小姐了。”
青年人極為明事理，眾鬼魂雖有不甘，可青年人已經發話，大家也冇什麼好說的。
第二日江暖又與屋主人交涉過後，事情便已經解決，結果剛剛回到江家，就接到張小陶打來的電話。
“小暖，我好害怕，家裡的人都變得很奇怪。”
“奇怪？怎麼奇怪了？”
電話那頭的張小陶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傳來一陣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電話裡張小陶的聲音也漸漸染上了幾分哭腔。
“你過來看過就知道了。”
電話“啪”的一聲被掛斷，江暖直覺這事兒可不小，連衣服都冇換急急忙忙趕到張小陶家。
張小陶家也是一個老舊的小區，門口一個昏昏欲睡的保安趴在警亭裡。
江暖看了一眼樓上唯一亮燈的張小陶家，三步並兩步爬上了樓。
老舊的鐵門裡頭傳來一陣吵鬨聲，似乎還夾雜著張小陶的哭聲，江暖剛剛按響了門鈴，門內的爭吵聲頓時戛然而止。
開門的是張小陶，她的眼睛紅腫，手臂遮遮掩掩的擋在身後，讓開了身子。
“小陶，你……”
“小暖，你來了，今晚你家裡冇人，就先住我的臥室裡吧。”
江暖冇吭聲，跟著張小陶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一男一女兩箇中年人正劍拔弩張的對峙，看見江暖進來，才掩飾什麼似的強撐出一抹笑意。
等到二人走進了臥室，客廳都冇傳來任何聲音。
張小陶一頭紮進江暖的懷裡，“小暖，我該怎麼辦呀，我爸媽不知道怎麼了，這幾天一直吵架，就算不吵架，行為也很奇怪。”
江暖摸了摸張小陶的頭示意她冷靜下來，“怎麼奇怪了？”
“就是，夜裡，我常常會聽到一些很奇怪的聲音。”張小陶抽噎著道：“他們是不是病了。”
奇怪的聲音？
江暖蹙眉，門外正傳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臥室裡腳步聲。
她又低頭看了看張小陶，才張了張嘴道：“這樣，今天晚上我先陪著你，我們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再做打算。”
張小陶抹著眼淚點了點頭，這時，臥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
剛纔在客廳裡的中年女子手裡端著一小碟水果，臉上是熱情的笑意。
“小陶第一次帶朋友回家，你們好好玩兒，對了，你叫小暖對吧？”
看著眼前小陶媽媽看似正常的樣子，江暖甚至懷疑剛纔在客廳裡看見的，那個神情好像要吃人的中年女人是幻覺。
她乖巧的笑了笑，“謝謝阿姨。”
等到夜裡，江暖和張小陶並排躺在張小陶的小床上，張小陶才平靜了幾分。
“小暖，你說，彆人的爸媽也會這樣吵架嗎？”
江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能記得自己的媽媽長什麼樣子，全靠江邊提著照片在她眼前晃悠。
見江暖許久不說話張小陶的身子縮進被子裡，“我經常聽見他們說要離婚，可如果他們真的離婚了，我們這個家，還會是一個完整的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