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知彎下身子,在宋廣澤的耳邊細細交待了幾句話。
宋廣澤兩眼發亮,待梁婉知說完後,他攥緊小拳頭,跟在了謝錦雲的身後。
看著謝錦雲走入梨香院,冇多久又從梨香院出來,宋廣澤纔去梨香院找宋哲言。
而謝錦雲從頭到尾都知道宋廣澤暗地裡默默跟著她。
花溪看著走入梨香院的宋廣澤,一臉不喜的說:“小小年紀,偷偷摸摸,心思這般重,為何不敢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夫人麵前。”
謝錦雲給衛氏的入學帖,是去年的廣文堂入學帖,而她手裡的這個纔是今年的入學帖。
“哲言對蘿蔔過敏,沾上便要上吐下泄,亦或是渾身長滿疹子,幾日都吹不得風出不得門,二嬸從不讓哲言食用蘿蔔,家中的下人都知曉此事,若想拖住哲言,此法確實陰毒,你回去告訴我二嬸,叫她多盯著哲言。”謝錦雲實在不忍看著哲言這孩子遭罪。
花溪皺了下眉頭:“若是二太太不聽呢,奴婢看二太太還挺喜歡那個女的。”
說曹操曹操到,那梁婉知帶著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也入了梨香院。
衛氏好茶招待老夫人的“遠房親戚”,希望梁婉知多多在老夫人麵前,提一提哲言的讀書路。
謝錦雲暗暗搖頭,說:“我們告訴二嬸了,二嬸不聽,那便是二嬸的事,人有時候不吃一吃虧,是看不懂人心的。”
就如現在這般,衛氏還以為她能順順利利拿到廣文堂的入學帖,有梁婉知那一句話的功勞,便將梁婉知當成了交心的人。
“去吧,將此事和梨香院的連管事說,讓連管事轉告給二嫂。”
其他的她已經提醒了,若偏要吃這一虧。
那便是好言難勸該死鬼。
謝錦雲拿著賬本送到慈鬆堂。
宋老夫人翻了翻侯府的那一堆爛賬,眼皮子跳的厲害。
往年有謝錦雲的小金庫撐著,侯府上上下下衣來伸手、飯為張口,缺什麼隻管跟謝錦雲要便可。
如今她這是什麼意思?
宋老夫人憋著一肚子火,卻又自知不該和謝錦雲提她小金庫的事。
但若隻靠侯府收成,那侯府便要度日艱難了。
“錦兒,侯府中饋向來是你掌著,這些事情你向來能處理好,你看我都這把年歲了,老眼昏花的,看不清了。”宋老夫人拿著賬,裝模作樣看了兩眼便放下了。
謝錦雲道:“老夫人看不清了沒關係,錦兒可以和老夫人說,我回門的時候,將謝家之前借給我們侯府的五百兩,從公中拿出,還給了我三哥。”
“眼下一下子拿出了五百兩,侯府公中就隻有一萬四千兩,侯府的鋪子這些年盈收一般,莊子的收成到侯府手裡也冇幾個銀子。”
“若長久這般下去,侯府恐怕難以維持以往的奢侈,便隻能節省度日。”
張氏隨手撿起一本賬看了兩眼,便蹙緊了眉頭:“錦兒,既然侯府有困難,你便想辦法填補回去,何必拿這小事煩擾老夫人呢。”
“如今謙兒回來了,需要用到的銀子還多的是,你和謙兒夫婦一體,不分你我,謙兒若謀得了好出路,你走出去也有光不是。”
“你做賢內助,應該把眼光放長遠一點,以夫為天,要事事以夫家為主,萬萬學不得那些個眼皮子淺的,在這算計芝麻蒜皮的事。”
謝錦雲快被張氏這冇臉冇皮的話給逗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