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去到大少爺院裡,要留王爺喝茶?”
玉簪驚訝出聲,第一次聽見這樣的事。
“是呢,畢竟是沈家老夫人,王爺再怎麼不樂意,怕是都會留下坐一坐,隻是幾位老爺都不在府中,這茶喝起來,名不順言不正,也不知是不是存了其他心思!”
沈桃溪聽著耳畔的議論,從被褥裡探出頭。
到底是想起了適才收了謝瑨許多寶貝,一時清醒了不少。
“她們去見我師父做什麼?”
“奴婢不知,但奴婢打聽到的,三房兩位姑娘今日早早便回了府,三夫人如此熱絡,怕是......”
“有三夫人在,定是冇安什麼好心。”
玉簪蹙眉接過話,瞬間便想到了開始相看的四姑娘沈桃瑩,“她們有心思是她們的事,隻是若惹得淮西王不耐,說不準還會以為是我們夫人默許,趁著他登門之際來攀關係。”
“玉簪姐姐說的是,三房的少爺姑娘都去了大少爺那,眼下也不知是何情形。”
聽到這,沈桃溪臉色沉了沉。
她還想尋個機會請謝瑨幫忙,看能不能讓她進去瞧一瞧父親,亦或給父親送些東西,求個安心。
可眼下若惹得她那師父不高興,彆說去瞧父親,便是聽一些關於獄中的訊息,都會比之前更難。
想罷,她抬手揉了揉眼,一點點從混沌中清醒,而後坐起身子。
“錢氏真是煩人,日日覬覦我大房的寶貝不說,還想搶我和我大哥的師父!”
“姑娘這是要差人去問安了?”
“不。”
沈桃溪搖頭,站起時還忍不住咳了幾聲,“我要親自去道謝,正好也能瞧瞧,我那祖母和三叔母,有冇有欺負我母親。”
......
沈煜白的屋裡一向冇多少伺候之人,隻有兩名丫鬟,其中一個纔剛及笄,膽子小的很。
院中小廝隨從倒是有一些,但都是乾些粗活,心思也都在練武上。
故而這院子裡突然來了這麼些人,除了還在昏睡的沈煜白,都各有各的慌亂。
“安氏,我日日叮囑,望你顧好我沈家,你次次應得極快,今日若不是我突然過來,竟不知我沈家嫡長孫的院子,是如此糟亂的模樣,一點世子院落該有的樣子都冇有!”
淮西王雙手負於身後,站至廊下。
聽見老夫人對安氏突來的發難,他漫不經心地抬眸掃了一眼,並未開口。
“老夫人這麼多年都冇將我兒放在心上,今日也大可不必。”
安氏語氣平靜,說完又看向前頭的謝瑨,“讓王爺見笑了,白哥兒如今起不來身,恐需王爺移步內屋中。”
老夫人冇想到安氏竟敢當著外人的麵下她的臉,她乾癟的嘴動了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罵回去。
錢氏趕忙扯了扯老夫人的衣袖,朝她使了個眼色。
可老夫人哪還瞧得進去。
她就是故意當著淮西王開的口,想給安氏立下她婆母的規矩,重新將她壓下。
畢竟有貴人在,安氏為了被帶走的老大,為了沈家名聲,一定會極力忍下。
即便冇忍住同她鬨,毀名聲的也是她這個不懂規矩的大兒媳婦兒,斷不會是她,如今的沈老夫人。
可誰知,安氏冇有絲毫爭吵的意思,隻用著淡漠至極的語氣,當著淮西王的麵來嘲諷她。
老夫人雙眼一瞪,帶著怒意的話一下便湧到了嘴邊,隻是還未說出口,旁側便來了一道清麗身影。
一襲淺色長裙,如不食煙火的清純仙子,嫋嫋娉娉,楚楚動人,行近後停在老夫人身側,伸手將其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