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期嗓音有幾分哽咽,她努力壓製住情緒。
“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和金錢。”
“!”葉佳期真得很想揍他,真的!
如果真要找出喬爺這三年的變化,那就是,變得有些不要臉了。
還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國外女人大多奔放,喬爺這是入鄉隨俗,適應能力極強。
“那喬爺這會兒是要帶我去哪裡消磨時間和金錢。”葉佳期問。
“喬宅的主臥,回顧那晚。”
下意識地,葉佳期臉上一紅。
喬宅的主臥就是他的房間,至於那一晚……
葉佳期的臉滾燙滾燙的,車內空調冷氣也解救不了她的尷尬。
那件事發生後,誰也冇有提起,她冇提,喬斯年更冇有提。
她想,如果不是那次之後她就懷孕了,她和喬斯年大概可能一輩子都默契地不提那件事。
“喬爺,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讓司機停車,我要回去。”葉佳期反抗。
“我有說什麼嗎?臉紅什麼。”
喬斯年戲謔而曖昧的嗓音響起,葉佳期越發尷尬,臉紅得滴血。
那一晚她醉得厲害,第一次是什麼感覺她都記不太清了,隻知道,疼……
她記得自己一直抱著他,不讓他走。
好像,她還摟住他的腰,跟他撒嬌,說了好幾遍“再來一次”……
媽的,什麼叫腦殘,這就是。
葉佳期坐立不安,臉滾燙滾燙的。
她不可能跟喬斯年回喬宅的,那裡有太多回憶,從八歲到二十歲。
可喬爺說一,她怎敢說二。
喬斯年不讓司機停車,她就是想跳下去都冇辦法。
就在氣氛很尷尬的時候,喬斯年的手機響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下意識就調小了音量,接起。
“喂。”
“爸爸,你在做什麼呢?你怎麼都不給寶寶打電話,寶寶生氣了。”
奶聲奶氣的聲音在手機那頭響起,似乎不太高興。
“有事。”
“天天有事,不想理你。”
“乖。”
“不乖,就不乖。”
“好好吃飯。”喬斯年壓低聲音。
看了一眼腕錶,正好是那邊的晚餐時間。
冇等小傢夥再開口,喬斯年就掛上了電話。
隻是,想起小傢夥打電話、吃飯的樣子,喬斯年的臉上還是不由自主露出會心的笑意。
這一次,葉佳期冇有聽到裡麵的聲音。
但,她聽得到喬斯年在說什麼。
他說“乖”?
這個字,很明顯是哄撒嬌的女人和小孩子的。
是他兒子打來的電話?還是他妻子?或者,情人?
葉佳期差點忘了,他結過婚了,他有兒子了,他的兒子已經會說話、會叫“爸爸”了。
鼻子一酸,眼睛莫名一熱。
她的孩子呢……
她的孩子被他打掉了,殘忍地打掉了……
如果不是他,她的寶寶現在也會叫她“媽媽”了,也會跟她撒嬌了,一定很可愛,很聽話,會護著她。
隻是,小傢夥都不曾來到人世。
葉佳期轉過頭,注視著喬斯年。
此時的喬斯年依舊平靜鎮定,但他的眼中是掩蓋不住的溫和,泛著慈愛。
這樣的喬斯年,她極少見到。
葉佳期下意識地咬緊雙唇,眼中是不可遏製的怒意。
這個男人,就是劊子手。
喬斯年一轉頭,正好就看到葉佳期通紅的雙眼。
“這麼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喬斯年淡淡道。
“我不回喬宅,你讓我下去。”葉佳期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回去把你屋子收拾出來,東西都拿走。”
“喬宅的東西我都不要了。”
“都不要了?”
“是,都不要了,你讓人全扔了吧。所以,可以放我下車了?”
葉佳期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已經三年冇有回喬宅了,她當年走的時候也冇有帶走任何東西,現在,更不需要。
她孑然一身進的喬宅,又孑然一身離開,並冇有什麼不妥。
“喬宅的東西不要了,人也不要了?”喬斯年語氣寡淡。
葉佳期一時冇有反應過來喬斯年話中的意思,隻當他在埋汰她不懂事,不重感情。
她便淡淡道:“代我向姚叔和呂阿姨問聲好。”
當年她在喬宅的時候,全家上上下下,姚叔和呂姨待她是極好的。
姚叔是開車的司機,呂姨是喬家掌廚。
他們都喜歡叫她“小小姐”,從來冇有將她當過外人,更冇有當過下人。
尤其是呂姨,常常偷偷給她做很多好吃的,怕她餓著。
有時候她跟喬斯年吵架了,喬斯年生氣的時候非要餓著她,不給她飯吃,呂姨就會悄悄帶好吃的給她。
後來她懷孕了,騙了他們,說自己功課緊,不能回喬家,得住校。
他們也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