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檀看了她一眼，一副你懂個屁的表情。
小傢夥鼓著腮幫子，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一條蘿蔔一樣的小白腿搭在椅子上，踩著紅色的繡花鞋，小聲咕噥道，“我和郡主他們做遊戲的時候，都要送簪子作為信物，皇兄實在是太小氣了……”
她板起小臉，重重的歎息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種話皇兄也好意思說出來。”
裴子檀懶洋洋地笑了笑，看了薑漾一眼，“孤可冇說不送。”
小傢夥仰著頭看著他，像是在分辨他是不是在說謊。
皇後孃娘看了他一眼，道：“臭小子，你最好上點心。”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行。”裴子檀嚥了口唾沫，喉結動了動，坐到他身邊，揚起唇角，“等孤定做的簪子好了，再帶回來給父皇和母後瞧瞧，可好？”
薑漾愣了愣，怎麼會這樣……
皇後孃娘哼了一聲，握住薑漾的手道：“漾兒，這小子從小就是這樣，一點規矩都冇有！以後他要是欺負你，你跟母後說，母後幫你收拾他！”
薑漾抿了抿嘴，劉氏對她和薑承宣都很冷淡。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這麼拉著說。
母親……
這兩個字，她其實是有些陌生的。
禦花園的人太多了，一群人圍在薑漾身邊，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很快就把裴子檀給晾在了外麵。
“漾兒，還冇問過你父親和母親？定親之前，連親家冇見上一麵，真是失禮。”
薑漾柔軟白皙的手指輕輕抓著衣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家裡的狀況。
裴子檀身子往前一傾，“母後，先吃飯吧？”
“喔~”皇後孃娘一把拉住了薑漾的手，歪了歪頭，“漾兒，也不太清楚你愛吃什麼，所以就隨便做了點。”
“有什麼想吃的儘管跟我說，下次我一定給你做。”
裴子檀身子往後一仰，對麵的皇後孃娘看了他一眼，冇好氣地說道，“阿檀這孩子，連你喜歡什麼飯菜都不提前說一聲，真是……”
說到這裡，她忽然停了下來，看著裴子檀胸口的紅痕，瞳孔猛地一縮，“不、懂事？”
她慢條斯理地說著，目光複雜地看著裴子檀。
薑漾就坐在旁邊，對她的情緒變化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她順著皇後孃孃的視線看去，視線落在裴子檀胸口，那一抹淺紅似乎更明顯了。
薑漾頓感不太舒服，不知道皇後孃娘是不是覺得她……不太好。
薑漾下意識抿了抿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皇後孃娘拉了她一把。
就連皇後孃孃的臉色，她都不敢直視。
裴子檀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在胸口留下曖昧的痕跡，總會讓人覺得是個不正經的人。
皇家最在意臉麵，大概是不樂意的。
薑漾胡思亂想間，皇後孃娘將視線從裴子檀身上收了回來，看向薑漾，笑道：“漾兒，嚐嚐這個，義和軒的玫瑰糕點。”
“皇宮的糕點都有些太膩，母後擔心漾兒吃不慣，特地從義和軒買了些。”
皇後孃娘未進宮時是一位英武非凡的女將軍，嫁進宮之後，執掌六宮之外還統領禁軍，這讓她的氣質變得更加淩厲。
不管是誰，見到她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聲“皇後孃娘”。但當她歪著頭對著薑漾笑的時候，那股淩厲之氣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親和。
薑漾愣住，她直接湊到薑漾身邊，親昵地摟住了薑漾的腰，低聲道，“看到漾兒和阿檀感情這麼好，母後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