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在外麵！他瘋了？！
薑錦躲開他的手，低聲說，“我不買裙子。”
她不喜歡這種豔紅色的裙子，更何況她也不喜歡露肩的裙子。
顧致眯了眯眼，“還想跟我冷戰？”
薑錦皺眉。
不是他想冷戰的嗎？
是他那天……自己發瘋，質問她，覺得她又揹著他出去，像是乾了什麼壞事一樣。
薑錦：“我冇有。”
見她低著頭，挺聽話的樣子，顧致心裡的氣消了些，他暗自靠近她，“乖，聽話，穿給我看一下？嗯？”
此刻，顧致的語氣溫柔異常，帶著蠱惑的意味。
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繾綣的口吻對她說話，像真正的情侶那樣。
薑錦不想在這種時候忤逆他，觸他的逆鱗，就拿著那條和江靜一樣的裙子進去試了。
薑錦脫下身上的衣服，剛換上那條玫瑰紅的露肩禮裙時，顧致就從外麵進來了。
他雙手環住她的腰，低聲呢喃道：“果然我的眼光不錯。”
薑錦推他出去，“這裡是女更衣室！你怎麼進來的？！”
顧致挑了挑眉，“忘了整個商場都是我的？”
薑錦：“……”
透過鏡子裡看自己，玫瑰色的裙子襯得她的皮膚如雪般瑩白，又因為顧致突然闖進來，搞得她很緊張，耳垂連著脖子根還有臉頰，都紅了一片，像熟透的蘋果。
露出的光潔的肩膀，更加增添了幾分不尋常的氣息。
顧致高出她一頭，他摟緊了她的腰，將她貼向自己。
在他的懷裡，她顯得那麼不堪一擊，瘦小又脆弱。
薑錦感受到他溫熱的胸膛，身子顫了顫。
顧致埋頭，給了她一個熱烈的吻。
吻，似乎冇有要停的意思。
薑錦感覺到了窒息，隨後，他放鬆了力度，讓她能夠呼吸。
裙的紋理從肩部呈現S型，繞著人的身體往下，像條盤旋的蛇。
顧致的手隨著裙的紋理遊走。
薑錦臉色頓時羞紅，可是，可惡的是，她竟然對他還有迴應。
薑錦無力地將頭搭在他的厚實的肩膀上，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此刻的更衣室的畫麵……太過於豐富了。
雖然他們什麼都冇有做，隻是簡單地接了個吻，薑錦卻覺得用儘了自己渾身的力氣和精神。
她的神經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
更衣室外麵隨時都有走來走去，進進出出的人，腳步聲一會兒響起，一揮停下。
看著被晃動的布簾子，薑錦很擔心有人走錯了，一下子撩開布簾子，不小心闖進來了怎麼辦？
“小錦？你也在裡麵嗎？你換好了冇有？”江靜已經在催她了。
薑錦感覺自己的精神要崩潰了，聲音似乎從隔壁傳來。
“你出去，好不好？”
親了也親了，摸也摸了，他還想做什麼？
薑錦幾乎是哀求的聲音。
顧致低沉著嗓音道：“好。”
顧致從女更衣室出來，並冇有人注意到。
等到薑錦換好衣服出來，江靜早就換好了，已經站在鏡子麵前擺弄風姿了。
顧致像什麼事情也冇發生一樣，又恢複了那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樣子。
前一秒，他還對著她那樣，眼裡充滿了迷離。
她真的佩服他，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江靜穿著剛纔那條和薑錦一模一樣的裙子，問：“顧總，你覺得我穿這個裙子好不好看？”
江靜很期待他的回答。
顧致很認真地看向了江靜，透過江靜，他腦子裡浮現的是剛纔薑錦穿上這個衣服的畫麵。
嬌豔如初春的花。
他感覺喉嚨有些燥熱，視線落回江靜的身上，顧致眸光中的熱烈逐漸冷卻下來，他潦草地評論了一句，“我不喜歡紅色。”
江靜失望。
江靜最終冇有買這條玫瑰紅的裙子。
……
西南景光高等醫科醫院。
蕭晚如照例查完房之後，坐在醫院走廊一角椅子上的一個背影吸引了她。
此時正值陵城的春天，醫院草坪上種植的櫻花樹已經開花了。
風有點大，吹得人挺冷的。
蕭晚如走過去，關心道：“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不冷嗎？”
薑淩抬起頭，他並不認識她，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她胸前的胸牌寫著——心臟外科醫師蕭晚如。
蕭晚如對待病患有少見的耐心，她見他的臉似乎有點眼熟，“你是不是叫薑淩？”
薑淩皺眉不語。
蕭晚如翻了下病曆表，“我說呢，就是你啊。502病室。怪不得我剛纔查房的時候，冇看見人，原來你跑這裡來了。”
蕭晚如對他有點印象，前段時間，這個病人因為心臟病，突發暈厥。
當時，爺爺還讓她多重點關注一下這個病人。
他的心臟病，可好可壞。
薑淩見她是醫生，還是客氣地說了一句，“多謝關心。”
這個少年身上散發著一股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氣質，冷然又決絕，一種看透世間的疏離感。
蕭晚如覺得想要獲得他的信任很不容易。
“聽說你還有個姐姐？”
她記得，他是個孤兒，從小和姐姐一起長大。
薑淩擰眉，驀地站起身，他不喜歡彆人打探他的家庭背景。一提及到薑錦，薑淩心裡隻覺得非常愧疚，他冷冷地說：“與你無關。”
蕭晚如聳聳肩，不想說就算了，她也不是那麼八卦的人。
蕭晚如轉身，走向走廊的另外一端。
薑淩仍舊坐在原地。
他感覺心口在逐漸收緊，像是正在擰乾的毛巾。
薑淩喘不上氣，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服，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上滴下來。
他的視線變得模糊。
蕭晚如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停住腳步，轉頭看了身後一眼。
薑淩霎時間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死死地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
蕭晚如立馬跑了過去。
……
薑錦是在逛街結束之後，正準備回茶藝館時，接到醫院的電話。
那個時候，江靜還冇有走，她看薑錦臉色慌亂，忙安慰她，“放心吧，小淩一定會冇事的。”
她們倆坐上了顧致的車，開往西南景光高等醫科醫院。
顧致透過後視鏡，瞥到一臉擔憂神色的薑錦。
因為那個男人，她的臉色都蒼白了。
顧致收緊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
手背上，青筋逐漸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