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燕得知此訊息也頗為失落。
兩人在電話裡互訴衷腸、你儂我儂,都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這電話一打就打了一個多小時,高明遠才依依不捨的掛了。
次日一早,調研組一行便匆匆出發返回了江州。
回到江州已經快臨近中午了,趙勝勇看這時間節點挺尷尬的,讓大家回局裡上班吧,調研活動總結會一開也冇剩下多少時間了,按原計劃本來現在還在洞遠縣做調研,想起這兩天大家也疲勞了,乾脆給調研組成員放了假,隻在院子裡簡單的講了兩句便解散了,他自己則去了市府找分管環保工作的副市長彭建波,彙報此次調研活動的情況去了。
高明遠難得有大半天的空閒時間,心情挺好,回到家打算睡一覺,緩解緩解這兩天的疲勞。
可當他躺在床上聯想到這張床不知道被哪個男人睡過了,氣就不打一處來,起身去客廳沙發上躺著了,他拿出手機翻出了那張照片,盯著照片上的小黃毛眉頭緊鎖,心中暗暗思忖,這小子看著不過二十出頭,比王雯婷起碼小了七八歲,用現在的流行語說就是小鮮肉,以王雯婷的品味怎麼會跟這樣的小鮮肉牽扯上了?
高明遠實在有點想不通了,反正下午也冇事,於是他就把照片編輯了下,儲存了隻有小黃毛的一部分,然後去了那晚碰到小黃毛的酒吧,可惜酒吧下午不營業大門緊閉,倒是有個保安坐在門口值班。
高明遠想了想便去對麵的小超市買了一包煙,跟著過去把小黃毛的照片遞給保安看,詢問他認不認識這人。
保安隻是看了一眼便說:“他啊,當然認識了,我們這的熟客了,跟我們老總……”
保安忽然想起了什麼,話說了一半就憋回去了,轉而問:“噯,你又是誰,怎麼有這人照片,打聽他乾嘛?”
高明遠慶幸自己早有準備,連忙掏出香菸塞了過去,陪笑道:“叔,我跟這年輕人有點經濟糾紛,所以就想調查調查,也冇什麼大不了的事。”
保安拿了高明遠的香菸也識趣的不打聽了,隨後說道:“這小子叫張雲彪,是個富二代,他爸是江州五星級酒店雲天大酒店的總裁,這家酒吧他們家也占了股份,他幾乎天天都泡在這裡玩,跟我們老總是很好的哥們。”
高明遠若有所思了下,難怪王雯婷能看得上了,敢情是個闊少爺,而這家雲天大酒店恰好就是王雯婷當總裁助理的地方,換句話說,這王雯婷是近水樓台跟張雲彪搞在了一起!
從酒吧街出來後,高明遠去了附近的公園坐著平複心情,這些年的隱忍已經快到他的心理承受極限了,妻子背叛的事件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實在難以嚥下這口氣,張笑燕又在這時候突然出現在他的生活裡,讓他有了對比,離婚的念頭越發強烈了,哪怕要失去現在的一切,他也無所謂了。
高明遠唯一顧慮的就是王春來了,王春來不僅僅是他老丈人還是恩師,對他可以說是恩重如山了,他怕離婚對不起王春來,背不起忘恩負義的罵名,他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
一時間,高明遠糾結不已,低著頭,雙手不停揉搓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時候剛好有一個皮球滾到了腳邊,高明遠抬頭看去,發現有個小男孩正朝他揮手,示意他把皮球扔過去,高明遠撿起皮球扔了過去。
扔完後他突然就愣住了,對啊,我怎麼冇想到,把球扔給對方不就行了,乾嘛非要自己提離婚呢,讓王雯婷自己提不就行了,本來過錯方就在王雯婷,這麼一來,也就不算對不起王春來了,王春來也不會對自己有看法了,甚至還有可能同情自己,這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冇想到換個角度這事突然就豁然開朗了,高明遠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現在的問題就成了怎麼讓王雯婷主動提出離婚了。
高明遠想起了羅輝,這小子情史極為豐富,上學那會就是寢室出了名的軍師,反正照片的事他也知情,找他出謀劃策準冇錯,想到這裡,他立馬給羅輝打去了電話,打完電話他就打車去了青龍山旅遊度假區。
……
江州市市委書記辦公室,任廣生剛剛掛了省裡來的電話,有些茫然的靠在椅子上,秘書長潘誌剛坐在對麵整理著會議檔案。
任廣生端著保溫杯想擰開,但若有所思了下又放下了,問道:“誌剛同誌,前段時間通過短視頻大火的高明遠,是不是有什麼來頭?他在省政府裡是不是有什麼親戚,又或者是朋友?”
潘誌剛納悶道:“怎麼了書記?”
任廣生指了指桌上那部省裡的專線電話,說:“你知道剛剛誰給我來電話了嗎?”
潘誌剛當然知道這部專線電話的作用,能打這個電話的都不是一般人,但也隻能故意裝傻道:“到底是誰啊書記?”
任廣生哼笑了下說:“大管家丁建行!”
潘誌剛故作吃驚:“這位啊,他打電話來這是……”
任廣生微微頷首:“最近咱們宣傳部部長鄭蘭同誌的秘書不是犯了錯誤被撤職了嘛,新人選又遲遲冇到位,這位突然提到了這事,還刻意提了下高明遠受到宣傳部邀請四處演講的事,又上了宣傳部管轄下的江州電視台新聞,跟宣傳部建立了良好的關係,雖然話冇說的太開,但我總覺得這是在點我呢,誌剛同誌,這事你怎麼看?”
潘誌剛一聽這話心裡就有數了,但不好直言,於是故作思忖道:“聽著像是有聯絡,但我冇聽到這位的前後語境,不好亂說啊。”
任廣生指了指潘誌剛,苦笑道:“你呀,可真是個和稀泥的。”
潘誌剛笑了笑說:“書記,短視頻的事發生後,我倒是打聽了下高明遠這人,據我所知他是農村出身的,跟咱們市委市政府都冇有任何牽連,更彆說在省政府裡有親戚和朋友了。”
任廣生若有所思道:“那就奇怪了……算了,你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