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誌剛出去後,任廣生又琢磨了下,覺得上麵這位既然提到了,那八成是有想法的,否則不會無緣無故提到高明遠這麼個小人物,既然這樣做個順水人情也挺好。
即便退一萬步說,哪怕會錯意了也冇什麼過錯,高明遠最近正在風頭上,儼然成了市委宣傳部的宣傳大使,調上來在市委宣傳部當個秘書也在情理之中,冇人會有其他想法。
隻是有一點讓任廣生比較擔心,市委宣傳部部長鄭蘭是位女同誌,而高明遠是個男的,雖然國家冇有明文規定女領導不能配男秘書,但不配異性秘書在政界幾乎是不成文的規定,除了能避免流言蜚語外,還能防止發生作風問題,也不知道能不能說服鄭蘭。
任廣生考慮了一會還是拿起了電話,給鄭蘭打去了。
冇多久宣傳部部長鄭蘭便風塵仆仆的趕來了。
任廣生冇提省裡電話的事,旁敲側擊的問:“鄭蘭同誌,你的秘書人選找的怎麼樣了?”
鄭蘭歎氣道:“書記,看你說的,找秘書又不是買菜,合適的哪有那麼好找啊,最近我都愁死了,方麗撤職後留下了一大攤子事,我都處理的焦頭爛額了,這個方麗也真是的,好好的跟人家有婦之夫糾纏到了一起,結果還被人家媳婦發現給舉報了,也不知道她圖個什麼……”
雖然作為市委的一部之長,但鄭蘭畢竟是個女人,說起這些家長裡短也免不了女人的碎嘴,聽的任廣生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他趕緊找了時機給打斷了,插話道:“聽你的意思是想儘快找個秘書處理事務嘍?”
鄭蘭說:“當然啊,還要越快越好,隻是合適的人選實在太難找了,哎。”
任廣生慢慢將話題往正事上引,說道:“會不會是你挑選的範圍太窄了,你不妨擴大範圍看看嘛,比如可以考慮考慮男秘書,那這個範圍就很大了嘛。”
鄭蘭吃了一驚,“書記,可不興這麼開玩笑,我找個男秘書算什麼事,我就不怕流言蜚語啊,再說了咱們江州還冇有這樣的先例吧,我可不做第一個吃螃蟹的。”
任廣生料到鄭蘭會拒絕,早想好了說辭,“你這是刻板印象了,男秘書做事嚴謹、適應能力強、抗壓能力強、冇有小肚雞腸,還有女秘書不具備的宏觀思維,你雖然心細但在宏觀方麵很欠缺,男秘書就可以跟你起到很好的思維互補作用了,你們宣傳部的工作能完成的更漂亮,你說是不?”
鄭蘭想了想說:“話是不錯了,但確實太彆扭了……”
不等鄭蘭把話說完,任廣生便趁熱打鐵道:“格局放大一點嘛,咱們的重點在工作上,隻要是對工作有助力的,男女性彆又有什麼關係?你身正不怕影子歪,又怕什麼男秘書?要照你這麼理解,男領導也不能配女秘書了,這不是**裸的對女性的歧視嗎?還談什麼男女平等?作風問題關鍵在監督和機製上的約束,而非男女性彆上的約束,真正有作風問題的隻是極少數、極個彆的害群之馬,即便是同性秘書,該出問題還是會出問題,外頭的其他場所其他方式太多了,方麗不就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嗎?”
鄭蘭被任廣生這套連環拳打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都插不上話了。
任廣生接著說:“法律冇有明文規定就是一種肯定了,不要拘泥於世俗嘛,你認真想想看,你敢大大方方的啟用男秘書,不正說明瞭你冇問題嘛,因為方麗的事件大家對宣傳部的議論頗多,你這麼做不正是對流言蜚語的一個強有力迴應嗎?”
鄭蘭心裡一下被說動了,同時她也反應過來了,忍不住好奇心道:“書記,我總算聽明白了,你是不是已經替我找好合適的人選了?”
這話太過直白把任廣生弄了個好不自然,心說,女同誌畢竟是女同誌,分寸感真不如潘誌剛這樣的男同誌,但這時候他也顧不上什麼了,說道:“我手上確實有個人選,但開始不是為你考慮的,是為了填補秘書處的老姚退休後的空缺考慮的,我想把這人調到秘書處來培養,剛纔我跟誌剛同誌還在說這件事呢,不過我看你始終冇有找到合適的秘書人選,這不就想到先問問你要不要了嘛。”
鄭蘭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來,問道:“這人到底是誰啊,連書記您都這麼青睞?”
任廣生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江州大學政法係的筆桿子,環保局見義勇為的模範典型,最近還幫你們宣傳部四處做演講的高明遠。”
鄭蘭張大了嘴巴,“是他啊。”
任廣生頷首道:“這人怎麼樣?”
鄭蘭若有所思道:“這人選倒是不錯,手下的人跟他接觸過的都說這人不錯,隻是……”
任廣生急不可耐道:“覺得好就行了,回頭我就讓組織部的呂永林考察考察,政審冇問題的話就把他儘快調過來吧。”
鄭蘭還想說什麼,但看任廣生這麼堅持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從辦公室出來後,鄭蘭越想越覺得這事怪怪的,感覺任廣生像是把高明遠強塞給她似的,於是她就去了潘誌剛的辦公室,想跟他打聽打聽其中是不是存在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也好做到心中有數。
潘誌剛雖冇有明說,但暗示的很明顯,意思是高明遠省裡有人。
鄭蘭冇想到高明遠還有這麼硬的背景,一時間有些震驚,本想多打聽一些,但潘誌剛諱莫如深,她也不敢多問,不過心中算是有數了,也就默認了任廣生的安排。
……
高明遠打車到了青龍山旅遊區跟羅輝碰上了頭,在羅輝的辦公室裡,高明遠就把心中的想法給說了。
羅輝一聽當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拒絕道:“哼,我還以為你是想兄弟我了,敢情來找我是為了幫你離婚,我說遠哥,你可真是把我往死裡害啊,人家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我是生意人最忌諱這些了,反正這種缺德的事我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