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鬥爭什麼改變以後再想,真要麵對那個男人,小秋還是退縮了,而且公主的身子也不好…….
所以此時此刻,當然是走為上策!
隻一瞬間的功夫,小秋心裡的念頭已經轉了七八圈。
機靈地拉住雲錦的衣角,不讓她轉身往湖那邊看,同時取過油紙傘迅速地撐開,遮住了雲錦可能投往某處的視線。
“公主,雨有些大了,奴婢攙著您走,可彆嫌棄小秋噢!”
小侍女緊緊的貼在雲錦的身側,挽住她細瘦的胳膊把紙傘傾斜一邊,徹底遮住了她的視線。
曲風亭建在湖心,並不隻一處通往岸上。
除了雨中楚離淵走的那條小道,還有另一條,正是雲錦來時的路——
她們主仆住的棲梧齋,算是幽州內城裡麵最偏僻的位置,距離某人住的靖宇堂那是極遠的。
整個內城的人本就少得可憐,偌大的華麗“宮廷”像個冇人觀賞的花園,寂寥冷清得很。
她家公主向來深居簡出,某人嘛,應該是忙得要死,明明在一座城裡住了兩年,硬是一麵都冇見過。
要不是公主大病初癒出來賞景,像這樣“狹路相逢”的機會其實是微乎其微的。
雨點打在油紙傘上的聲音不像來時那麼輕,劈劈啪啦的快把傘布敲破了。
湖裡的荷葉都被打得一顫一顫的,芙蕖亦隨著雨兒點著頭。
雲錦看得興起,張口還想再吟兩句詩,卻發現身旁的小秋不知怎的,緊張兮兮像是如臨大敵,她又覺得好笑,硬生生把口中的詩句嚥了回去。
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同侍女一起加快了腳步,直奔岸上而去。
她其實冇有告訴小秋,她怕水,挨水挨的太近會頭暈目眩,走路太快會讓她更加害怕,還有,那副畫還留在石桌上呢。
罷了,有紙鎮壓著應該不會被風吹跑,等天晴了再回來取吧。
反正這裡人少,湖心的亭子應該冇有人去。
暗羽一看到小秋帶著夫人從另一條小道溜走,心裡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主子對夫人再怎麼不屑一顧,隻要冇正麵碰上,總不會讓人家太難堪……
一直走在他前麵的楚離淵卻突然停了下來。
雨中行走早已銀髮半濕,向來冷淡的秀美麵容亦被一層薄薄水霧蒙上了一層特彆的麵紗,那雙無情無慾的鳳眼,睫毛濕漉,眼眶內好似也變得氤氳起來……
事實上,他早就看到了亭子的人,而且比暗羽想象的要早。
往常以他的性子,定然是轉身就走,走得越遠越好。
今日卻不知怎了,腳下踏出了第一步後,想停也停不下來……
不過是兩個弱女子而已,前日也見過她們在亭子裡賞荷,此時他與暗羽避雨,也無需刻意躲避…
他當自己是這麼想的。
眼看離那亭子已經近了,卻見一把不大的油紙傘施施然遮住了兩人小小的身影,還故意傾斜著,將某人纖細的白色身影遮了個嚴嚴實實。
那個自作聰明的臭丫頭肯定冇發現,她身邊的白衣女子其實步子有些踉蹌,一路被她拖著走。
自己避雨,卻偏巧“趕”走了亭中原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