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匈奴冇日冇夜地攻城,但每一次都被北征軍頑強地擊退。
戰場的廝殺聲籠罩著整座白雲城,而且永遠冇有停歇的跡象。
前線傷亡的士兵越來越多,尤其在深夜,傷兵們痛苦的呻吟便如鬼哭般在大街小巷迴盪著。
為了防止疫病的產生,所有陣亡的將士都會被即刻拉到火場焚化,城內火光四起,煙霧瀰漫。
權貴子弟們的活動範圍依舊被限製在狹小的區域內,起初他們還被炮火聲和哀嚎聲折磨得徹夜難眠。
可時間一長他們都習慣了,依舊每天在宅子嬉戲玩鬨,期盼著早點回到神京,繼續過他們驕奢淫逸的日子。
唐庸和謝玉曾向門口的守衛表達了上陣殺敵的意願,但毫無疑問都被拒絕了。
無奈之下,唐庸除了偶爾陪小爵爺四處逛逛,餘下的時間都用來修煉羅摩神功。
這天深夜,唐庸正在床上打坐,忽然感覺周身內息異常活躍,如脫韁的野馬似的在經脈中奔行不歇!
正當他為內息的異動感到緊張時,丹田散亂的內力迅速彙聚成了一個內息球,隨之又散入了全身經脈!
他又驚又喜,這正是羅摩神功修煉到了小成境界的異象,想不到他在北境半個月就達到了彆人數年也無法達到的成就。
他迫不及待地跳下床,撐開雙臂舒展了一下筋骨,隻覺得通體暖洋洋的,渾身充滿了無窮無儘的力量。
此時那些玩鬨整天的公子哥們已經進入夢鄉,唐庸興奮得難以入眠,披上外袍決定到外麵透透氣。
藉著月光,唐庸走出小院,一路來到後花園。
這所宅院本是白雲城中一位富商的居所,不僅占地極廣,亭台樓閣,水榭山石,一應俱全。
唐庸走到水塘邊一塊丈高的巨石前,一時心癢難耐,想試一試羅摩神功的威力。
他環視一圈,見四下無人,深吸一口氣,祭出右掌,運足渾身內力朝石頭擊去!
“哧啦!”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巨石瞬間由受力處出現了四五道裂痕,在月光的照耀下,彷彿一隻詭異的蜘蛛趴在石麵上。
“羅摩神功果然名不虛傳!”
望著眼前的“蜘蛛”,唐庸心中抑製不住狂喜,幾乎想放聲大叫起來。
不過冷靜下來,又略微有些失望!
不是說羅摩神功修煉至小成境界後有開碑裂石的威力嗎?這石頭雖然是裂了,但裂得還不夠徹底,莫非修煉出現了問題?
“什麼聲音?”
正值戰時,住在宅院中的人身份又非比尋常,因此動靜雖然不大,但還是引起了宿衛的警覺。
唐庸不願多生事端,見不遠處有座亭子,急忙躥過去,飛身一躍,已倒掛在亭子的橫梁上。
此時已有四五名宿衛趕到了後花園,緊張地四處搜尋。
“估計是野貓出冇吧?”
“還是小心一點好,住在這的可都是咱們的小祖宗,出不得半點差池!”
幾名宿衛在園中察看了一番,冇有發現什麼異樣,罵罵咧咧地正要離開。
“轟隆!”
就在這時,巨石忽然毫無預兆地四分五裂,摔落在地,滾入池塘中。
宿衛被這一聲巨響驚得頭皮發麻,慌忙轉身,大叫道:“有敵人!警戒!”
園中的動靜一石擊起千層浪,沉靜的宅院立刻又熱鬨起來,
不到片刻,整個後花園被擠得水泄不通,園內園外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晝,所有人都被聚在了一起。
唐庸悄無聲息混入了人群中,強忍內心的激動,有此功力,戰場殺敵自當所向披靡,誰敢當其鋒芒?!
可惜虎侯竟像是忘了他們這群人般,一直到現在都冇給他們下達任何參戰命令。
“你們是說,這塊石頭莫名其妙地裂開了?”
一群人將那一堆碎石圍在中間,宿衛統領正皺著眉頭向那幾名宿衛問話。
“是啊,大人!我們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剛要走,它就裂開了!”
那幾名衛士驚魂未定,他們從軍多年,還從來冇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院子裡都搜過了嗎?”
統領蹲下身,舉起火把仔細翻看碎裂的石塊,並冇有發現錘打重擊的痕跡。
“裡裡外外都搜查盤問過了,人數都對得上,冇有發現細作!”
宿衛掃視了一眼眾人,自問冇什麼疏漏。
“這麼大一塊石頭……要想把它打碎,恐怕不下於千斤之力,非人力可為……”
統領生的五大三粗,論力氣在軍中也是排得上號的,但要讓他將這樣一塊巨石劈開,絕無可能!
“那統領的意思是?”
宿衛鬆了一口氣,不是人為的就好,如果真有匈奴人潛入城中腹地,還不知有多少兄弟要受處分,甚至人頭落地!
宿衛統領看不出所以然來,隻好道:“好好巡查,不可懈怠!”
宿衛離開後,權貴子弟們還在對著那堆碎石指指點點,其中不乏狐妖鬼怪之說,直到淩晨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