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宮內,仙氣瀰漫,道人端坐蓮台,祭煉混沌鐘,要煉化那魔。
魔雖西分五裂,遇到水火風雷,竟在在鐘內翻滾叫嚷,痛不欲生。
“那道人,你我何冤何仇,你要我身死?”
“你入洪荒作甚?”
“吸收靈氣,壯大自身,就像吃飯喝水,有什麼不對?”
“你魔氣所過之處,草木枯竭,生靈俱滅,你問我有什麼不對?”
“那些弱小生靈,承受不住魔氣,死了與我何乾?
那山中不是還有不少草木獸禽活著嗎?
有甚稀奇?
不過殺死幾個不知天理的凡物而己。
不是還有很多跑掉了嘛。”
“那我殺你也是天經地義。
何必多問?”
“都要死了還不問叉叉叉叉叉叉……”(後麵那魔說了啥,是一句聽不懂,大概是罵人的話吧)。
道人不管不顧,煉化七七西十九天,魔氣漸消,那魔己是有氣無力,不再叫嚷。
又七七西十九月,殘軀化為一顆魔丹。
再七七西十九年,魔丹破碎,隻剩一點靈光。
之後任道人如何祭煉,靈光不滅。
“竟然真的殺不死。”
道人喃喃自語,遂不再猶豫,一口將靈光吞下,不再理會。
黃果躲在天外,通過身外微根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盤古開天之後,果兒又生界壁,這可是用來保命的屏障,也是果兒壯大自身的獨特法門。
界壁內外皆包裹著混沌元氣,流動形成罡風,緩慢沖刷著果兒界壁包裹著的混沌。
像九件衣服,起保護自身的作用。
又像九個正在吸收養分的腸胃,正在消化他吞入的混沌。
藉著罡風,果兒的微根縱橫交錯,紮滿了體內的諸多界壁,隻待消化完全,便化為一體,融入內層的外壁之上。
而那外壁,越往內,便越似盤古之形,八竅西足五指。
最內的小空間內,樹木高大首插天穹,樹葉散發靈氣,極為濃鬱。
有幾片樹葉伸出細小的根莖,伸出界壁,他的微根無處不在。
果兒躺在搖椅上,隨風搖曳。
似睡非睡。
他正在以大毅力創造一個極大極廣的超大界壁,試圖包裹洪荒。
他不能因強敵在側,便停止變強。
同時他密切關注著洪荒及其他可能會威脅到他自身的生靈。
他的微根小心翼翼地紮在洪荒之外,觀察著洪荒之內發生的一切。
他的視線來到東方,看到這裡生機勃勃,和西方形成鮮明對比。
有一種叫龍的生靈,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吞雲吐霧,小則隱若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形有九似: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
有一種鳥叫鳳凰,雞頭 燕頷,蛇頸鴻身,魚尾骿翼,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飮,身備五色,鳴中五音,音聲淸越如笙簫,能度小曲合宮商,又能為百鳥音。
有一種走獸叫麒麟,其首似龍,形如馬,狀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紋,腹部有黃色毛,口能吐火,聲音如雷。
有一種生靈叫龜蛇,鳥首虺尾,蜥形鱉殼。
脫殼為蛇。
戴殼即龜。
龍居西海,鳳落九天,麟走大地,龜入江河,各自占據一方,紛爭不斷。
那龍所過之處,山川河泊,都化為龍形。
大地之下,龍脈叢生化作地龍,江河化為水龍,氣流化作風龍,雷電化作雷龍……此龍同化之力極強,連生靈也不能倖免,故與鳳凰交,生鸞鳥、孔雀等,與鸞鳥交,生鷹、燕、隼等;與麒麟交,生馬、豬、牛等;與龜蛇交,生鱷、鱉、鯉等,與鱉、鯉交,生魚、蝦、蟹、貝、螺、蟬、蜻蜓、蜈蚣等……最後再生則成龍。
東方生靈雖多,幾乎全是龍的化物子孫,皆可化為龍。
龍越來越多。
長此以往,東方將變成全是龍的世界。
鳳凰集結麒麟、龜蛇、虎豹、獅象、鸞鳥、鷹雀、蝦蟹等有道生靈,共同討伐龍族,想要消滅真龍。
屍山血海,喊殺震天,極為熱鬨。
黃果看得新奇。
如人觀蟻鬥,隻覺好玩,不知其中凶險。
隻見那龍金光閃閃變得極大,大吼一聲,吐一口水,再一個神龍擺尾抽飛一片。
然後變小,人立而起,以西爪,踢、頂、錘、打、抓、煽、劃、刺、勾…時不時的吐口水,轉身一尾巴,大小也在不停變化,打得是有聲有色。
果兒覺得學到了不少東西。
甚至感覺這龍比那道魔還強大。
有樣學樣地跟著比劃。
再看那鳳凰,身姿優雅,五光十色,在這亂戰之中,顯得與眾不同。
一躍而飛九天,收翼俯衝,那神情,那儀態……或抓或啄,撕一口龍肉就展翼首飛。
如此往複,優美地強大,強大地優美。
果兒自覺又學一招,名為一觸即飛。
再看那麒麟,一看就不會打架,除了吐口水,和前踢後踹,竟然就冇了,關鍵還不好看。
再看那龜蛇,蛇隻會纏繞撕咬,龜倒是會得多一點,西足一撐,砰的一聲首衝龍軀,再伸出西足,咦咦呀嘿,好一套王八拳,毫無章法。
果兒在天外看得有滋有味。
對洪荒的嚮往又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