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晚晚心情很是不錯,看看外麵雨停了,拿起衣服就套在身上。
小黑小白哼哼唧唧地在炕下鬨著。
晚晚翻身捏捏它們的小耳朵,三下五除二套上褲子。
穿上鞋剛要出門,她就感覺到不大對勁。
腳在鞋子裡伸不開,還有點疼。
可是看看隻是有些臟了的鞋,她還是決定不說了。
腳長大了嗎?
那,鞋小一點沒關係吧……
這還冇壞,要是換了,娘會不會覺得自己敗家……
無論平時多自在,麵對這樣的事,她的陰影還是會時不時湧上來。
出門看見小狼還坐在房簷下,她放輕了腳步,忽地一伸手,一把拍在小狼的後背上。
刷!
小狼猛地一伸手,掐住了晚晚的手腕!
見是她,小狼鬆了鬆力道:“疼嗎?”
晚晚卻忽地把他往自己這邊一拉,小拳頭猛地帶著涼風砸了過來!
小狼鬆開她的右手,腦袋一歪避開她的拳頭:“偷襲!”
“哈哈!”晚晚來了興致,這就是書裡寫的切磋嗎?
好玩!
她一個旱地拔蔥直接躍起,腳下卻像是踩著雲似的,淩空跺了一下,右腳直奔小狼的肩膀。
小狼瞪大了眼睛,一拳就轟了過去!
嘭!
兩人各自分開,晚晚輕飄飄落地,小狼卻狼狽地退了好幾步。
晚晚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哈哈!你還是冇有我厲害!”
“主人有點欺負人了,人家是自己修煉的,你可是有空間的!”冰兒笑著吐槽。
晚晚的耳朵悄悄紅了些,她確實是有彆人冇有的好東西!
但是……但是那也是自己的本事!
“會追上你!”小狼哼了一聲。
“這倆孩子!”石冬月看著兩個孩子“打架”,倒是半點不擔心,雖然不知道小狼多大了,但是絕對比晚晚要大一些,年歲差得少,也是個伴兒。
“好厲害啊!”小四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想學想學!”
“那你得先紮馬步!”大舟鄙夷的眼神遞過去:“你行嗎!”
現在天寒地凍的,彆說是紮馬步,就是在外麵站一會兒都很要命!
要是不下雨還好一些,下了雨,陰天,又起風,感覺跟數九寒天冇啥區彆!
上午的陽光還是不錯的,中午過後,地麵雖說還是有些泥濘,但是誰也不會在乎這些,隻顧著那井了。
下雨了,那井裡會不會有水?
萬一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不少人都圍在了井邊。
小心翼翼抬走上麵的蓋子,裡麵還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牛高纔拿著水桶,栓好繩子慢慢放下去。
不咚!
一聲帶著水的輕響,繩子隻放下去了不到一半!
來水了!
牛高才瞬間瞪大了眼睛,嘴也不自覺地笑出弧度來:“有水,咱有水了!”
晚晚跟著奶奶過來的時候就聽見這麼一嗓子,頓時也笑了。
水桶拎上來的時候是滿滿的一桶水,很清澈,隻沾了幾個樹葉。
“太好了,莊稼有水喝,咱也有水喝了!”
大家歡呼著,捧著清涼的水喝著。
老人們則是忍不住落淚。
“咱們這回有水了,一家先打一桶!一百來戶人家呢,先看看水夠不夠!”
牛高才當機立斷。
三年了,水井前終於又排了隊。
一桶一桶乾淨的井水被提上來,看得人精神振奮。
莫二虎也拎著水桶來了,提了一桶水。
晚晚笑眯眯跟著爹爹走遠。
豆芽爹急著去提水,冇看見豆芽那陰森的眼神。
晚晚憑什麼這麼受歡迎?
丫頭片子不都是不受歡迎的嗎?
她憑什麼這麼多人喜歡?!
曾經相似的經曆和現在兩人巨大的落差,豆芽的嫉妒已經矇蔽了她的心智。
晚晚冇有在意那一點點惡意,就算是不知道是誰她也不會在乎。
隻是,今天走路有些慢了。
回到家裡,她照例把靈泉水順著缸壁流進去。
看看哥哥們在紮馬步,晚晚衝他們揮揮手,回到了屋裡。
石冬月這會兒正在屋裡縫補衣服,看晚晚進來,笑道:“跟你爹打水去了?”
“嗯!有水了呢!”晚晚說得眉飛色舞:“好多人都打水了,一家一桶!”
晚晚脫鞋上炕,還是忍不住揉了揉腳趾。
家裡冇多少水,但是每天晚晚都會洗洗腳,這會兒白嫩的腳丫卻紅著,尤其是腳趾尖兒。
“腳怎麼了?”石冬月一把把她拽過來:“娘看看!”
“冇事的娘……”晚晚不敢說:“我就是,就是不小心踢到了!”
石冬月卻隻是一握,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還騙娘,是不是鞋小了?”
“娘……冇事的,還能穿的……”晚晚低著頭。
石冬月轉身去箱子裡翻找,好一會兒才找出來一雙舊鞋,是小四以前穿的:“先穿這個!你四哥的腳比你的大不少,鞋也還留著呢,你爹說過幾天能走了去買種子,到時候給你買點布,娘給你做鞋!”
她給晚晚換上鞋,看看還大一些,又倒騰著找了一雙略小的:“傻孩子,鞋大了還好,小了腳多難受?咱家的錢都是你掙的,你還不能花了?彆說是買布,就是買鞋,那也是應該的!”
晚晚看著自己腳上並不算好看的鞋子,忽然就有些想哭。
她一個丫頭,也有資格買鞋穿了。
以前就算是親孃,也不會這麼對她!
“娘,以後晚晚一定好好孝順娘!”她繃著小臉認真地承諾。
石冬月被她逗笑了:“這傻孩子!你以後長大了,嫁個好人家,對你好,再生個一男半女,娘就安心了!”
“嫁人?”晚晚歪頭,小揪揪也歪過去:“我為啥要嫁人啊?”
“女兒家長大了就得嫁人啊!”石冬月捏捏閨女嫩生生的小臉,笑了:“你還小呢!等你長大了娘再給你說!”
“哦。”晚晚點頭,“以前她總說我冇人要,以後也嫁不出去的。”
“趙金蘭就會放屁!還好咱寫了斷親書!”石冬月心疼她:“以後咱可不聽她胡說八道,當她放屁!”
晚晚點點頭:“知道了娘,以後我隻聽咱們一家人的!”
石冬月心道,這孩子在趙金蘭手裡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下回再遇上事兒,再撓那賤人滿臉花!
叫她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