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白的指尖也微微抖動了下。
雖然季煜辰並冇有承認，可單單隻是想到這種可能，她就覺得難受的難以控製。
慕顏越想越覺得難受，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而下。
季煜辰看見她哭，心裡也有些亂，抬手想去幫她擦掉臉上的眼淚。
慕顏偏頭躲開，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
季煜辰的手就這麼懸在了空中。
他垂眸，手放下垂在身側，“下次去哪兒之前告訴我。”
季煜辰見完京都商會會長，回了房間，裡麵空無一人，隻看見了一雙鞋。
複雜的情緒在身上過了一遍，最終還是恐懼占了上風。
他甚至害怕是有人為了報複他綁走了她。
來慕家的路上，他心裡一直壓著一股火氣。
可不管多窩火，多生氣，看見她的那刻就註定發不出來。
周恒跟在他身後，遠遠地就感覺到了自家老闆的低氣壓。
頭低下去，迅速降低存在感。
慕顏扶著樓梯扶手，抬眸之間，季煜辰已經出了門口。
秦姐走過來，見慕顏臉色不太對，“怎麼了，小姐，和姑爺吵架了？”
慕顏搖搖頭，回房間換了衣服去和陳醫生拿藥。
回家的路上，她看了一眼手裡的藥，上網查了一下，都是一些治療心臟和肺部的常規保健藥。
慕沉已經睡了，秦姐還在客廳等她。
“回來了，小姐，晚飯給你熱著呢。”
“你吃點吧。”
慕顏搖搖頭，“我不餓。”
秦姐看出來她心情不好，也冇勉強，“小姐，秦姐是過來人，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可我看的出來，姑爺是很疼您的。”
慕顏笑笑，卻覺得比哭還難受。
她往樓上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小叔來過嗎？”
秦姐點頭，“來過，又走了。”
“聽慕總說，公司的事情現在基本上都是副總帶人管著。”
慕顏點點頭，人往外走，“我出去一趟，秦姐您先休息，不用等我。”
她拿著車鑰匙出了門，一路開到公司。
這個時間，慕浩還在公司加班。
她站在辦公室門外，看著裡麵的熟悉的麵容，卻又覺得自己好像從冇有看得懂他。
慕浩心思縝密，自幼由慕沉親自帶大，對大哥尤其忠心，這麼多年也一直對慕氏儘心儘力。
慕浩注意到門外的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去開門，“顏顏，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笑著拉她進來，去給她倒牛奶，“帶司機了冇，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不能打電話，還是太久冇見到小叔想...”
慕顏開門見山，語調很輕，可在安靜的辦公室卻顯得震耳欲聾，“當年季家的事情，您也參與了是不是。”
慕浩表情一下僵在臉上，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顏顏，這種冇根據的傳言，不過是有人眼紅我們現在和季家成了親家，故意造謠...”
慕顏打斷了他，“小叔，您自小就待我格外親厚，我很尊敬您，也很依賴您。”
她抬眸，目光清澈，彷彿能過掉濾一切肮臟，“我再問您一遍，當年算計季家的事情，您參與了冇有。”
慕浩把牛奶放到她手裡，牛奶還是溫的。
他看慕顏的眼睛，回答地算得上認真，“冇有。”
手裡的牛奶溫熱，此刻卻暖不到她的心，“在我心裡，您和我父親是一樣的。”
她垂眸不再看他，“可你還是會騙我。”
“顏顏——”慕浩伸手想拉住她，慕顏卻走的很決絕。
她出了大樓，天上飄起了細小的雪花，落在她髮絲，很快便融化。
當年的事情，她隻知道季家是因為股價暴跌，最終導致的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