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思索了一下,問道:“據你描述,你說的可是……醜呱?”
醜呱?
謝玉珠難免有些一言難儘,這名字還真是簡單粗暴……且難聽。
但她也不能完全確認,隻好敷衍說道:“應該是吧。”
楚熠便更好奇起來:“我從不知,那醜呱還能吃。”
“隻要無毒,這世上大多數的東西都是能吃的。”謝玉珠下意識接了一句,隨即她想到了什麼,便給靈夏使了個眼色。
靈夏便立即夾了一筷子蛙肉到楚熠碗裡。
楚熠吃了一口,蛙肉鮮嫩,肉質輕彈,微辣的口感衝擊著楚熠的口腔,卻帶來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他很快就將蛙肉吞下,心情瞧著都好了起來。
謝玉珠低頭壓住唇角的笑意,衝靈夏微一頷首。
接下來,靈夏便偶爾佈菜時就會給楚熠夾一塊蛙肉,選的是蛙腿的部分。
楚熠對此很滿意,但令他鬱悶的是,靈夏似乎有些呆,除了蛙肉外,洪州菜其他菜式卻不知給他夾。
他心中清楚,底下伺候的人比起有功,更求無過,所以靈夏這樣揀著穩妥的盛京菜給他吃,是最不會出錯的。他能理解做下人的如履薄冰,隻是有時候難免便覺得有些氣悶。
謝玉珠雖愛吃,但她也講究隻吃個七分飽,所以冇一會兒便吃好了。
楚熠於此事上倒是與謝玉珠如出一轍,兩人幾乎是前後腳放下了筷子。
等到膳食撤下,謝玉珠便邀請楚熠喝茶。
兩人移步到窗邊矮榻,謝玉珠親手沏茶。
楚熠原本以為她隻是淺泡一壺,卻不料謝玉珠卻是要點茶。
隻見她碾茶、篩粉,然後又注入熱水沖茶擊拂,反覆幾次注水擊拂後,瞧著茶有了厚厚的茶沫,便到了最後一步的茶百戲。
隻見謝玉珠拿出茶筅。直接在茶湯的泡沫上作畫。
楚熠瞧著不由呼吸都放輕了不少,一雙眼睛先是盯在她那雙白皙秀麗的柔荑上,見它行雲流水在茶湯上描繪出一幅月下桂花的圖。然後便不由自主地目光上移,落在了謝玉珠的臉上。
此刻,謝玉珠神色寧靜卻認真,有一種怡然自得的自在與自信。
落日的餘暉從窗外映入,略帶微紅微黃的光籠罩在謝玉珠身上,讓她彷彿披上了一層絢麗的輕紗。襯得她肌膚勝雪,還有種少女特有的粉嫩。
“好了。”謝玉珠停手,隨後將茶盞遞到楚熠麵前,“請太上皇賞臉品一品我這茶。”
楚熠冇有說話,隻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評價道:“好手藝。”
謝玉珠便看著他眼睛更亮了。
楚熠將茶盞放下,對謝玉珠說道:“說吧,你繞了這麼大一圈,到底有何事想求孤?”
謝玉珠就打算藏著自己的“企圖”。
被楚熠看穿她有事相求,反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也不是什麼大事。”謝玉珠始終維持著淺笑,看起來有一股恬靜幽寧之感,“隻是明日在洪州城內歇腳,我想出去一趟。”
楚熠雙眸變得幽深,等著謝玉珠說出理由,想瞧瞧他這位準夫人會用何種理由來獲取他的同意。
豈料,謝玉珠直言道:“我想去一趟北裡村,尋今日賣我這稻穀的莊稼漢。”
楚熠一愣,他還以為盛京中的高門貴女,是絕不會在自己夫君麵前直白的說出要去見另外一個男人的。
不過謝玉珠說的是“莊稼漢”而不是“郎君”,這倒是引起了楚熠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