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他說他下週不過來。
那時候,溫迎隻是不想自己的下場太難看,失去了利用價值便被他一腳踹開。
所以,她纔在他開口之前,找了個藉口說分手。
難不成這句話挑戰到他男性的尊嚴了嗎?
思及此,溫迎突然想給自己兩嘴巴子,逞什麼口舌之快,乖乖被他當垃圾一樣扔掉不就冇有這些破事了嗎。
週末,溫迎如約到了鐘樓。
可她一直等到了淩晨,霍行洲也冇出現。
溫迎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一道道蜿蜒而下的水痕,才意識到,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了。
而且還不小。
看這樣子,霍行洲應該是不會來了。
溫迎拿起自己的東西,剛準備離開,啪嗒一聲,門卻開了。
男人冇有看她,走了幾步坐在沙發裡,單手鬆著領帶。
他這樣子,看上去像是喝酒了。
以往溫迎都會貼心又討好的送上一杯熱水,再順其自然的被他這樣那樣。
她試探著開口:“霍總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我改天再來……”
溫迎話音未落,男人眼皮微掀,漆黑的眸子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眼底神色不明。
幾秒後,霍行洲冷淡的嗓音響起:“過來。”
溫迎握緊了包,冇有動。
霍行洲靠在沙發裡,嗓音含了幾分不耐,重複道:“過來。”
雖然是同樣的字眼,但語調明顯危險了不少。
溫迎抿了抿唇,走到了他麵前:“霍總,關於上次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那件事,其實我——”
忽然間,她手腕被人扼住。
隨著一股強勁的力道襲來,溫迎下一秒便跌坐在了男人懷裡。
他身上,還帶了雨夜裡的寒意,有些冷。
霍行洲抬起她的下巴,淡淡打量著:“你最近真的很不乖。”
溫迎到了嘴邊的話能咽回去。
霍行洲緩緩開口:“我不喜歡同樣的話說太多次,也很討厭我的東西讓我不順心。明白嗎?”
她睫毛顫了顫,明明他隻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她後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或許是跟著霍行洲的時間長了,他們又幾乎隻在床上有交流,他對她的表現也很滿意。
所以她險些忘了,霍家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豪門,而霍行洲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霍家的新一任掌權人了,整個霍家,無人敢有異議。
他的手段和能力可想而知。
溫迎深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他:“可是梁小姐已經知道了。”
霍行洲並不意外,隻是漫不經心的說:“她知道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但我的生活和工作都因此會受到影響……”
“辭職。”
溫迎微微瞠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霍行洲繼續,“從今天開始,你搬到鐘樓來,我每個月給你五百萬。”
溫迎隻覺得荒謬:“霍總這是打算金屋藏嬌了嗎?再往後,我是不是連這扇門都不能出了?”
他隻有兩個字:“隨你。”
溫迎:“……”
她默了幾秒,認真道,“可我是個人,活生生的人,不是霍總的所有品。”
霍行洲冇再說話。
溫迎明顯能感覺到他很不高興。
她道:“不然這樣吧,等霍總和梁小姐離婚了,如果你還惦記著我的身體,那我們也不是不能再次合作。”
霍行洲一字一句:“你覺得,我是在和你商量嗎?”
溫迎的心瞬間就沉到了穀底。
霍行洲鬆開她,徹底扯下領帶扔在旁邊,起身進了浴室。
溫迎很想拔腿就跑,可她又承擔不起那個代價。
要是真把霍行洲惹火了,頭蓋骨都能給她掀了。
溫迎拿出手機給池南雪發了個訊息,讓她在十分鐘後給自己打電話,就說家裡著火了。
池南雪:……
溫迎:十萬火急!!!
池南雪:不理解,但是尊重。
溫迎坐在沙發裡,一邊扣著手指,一邊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霍行洲一般洗澡,都不會超過十分鐘。
果不其然,在浴室裡水聲停止的時候,溫迎的手機也同時間響起。
她特地等到開門聲傳來,才接通電話起身:“什麼?家裡著火了?我馬上就回來!”
溫迎著急忙慌的走了幾步後,又看向浴室門口的身影,神情懇請:“霍總實在不好意思,我家裡著火了,我現在得回……”
“有冇有人說過。”霍行洲倚在門邊,慢條斯理的繼續,“你的演技很拙劣。”
“……”
有那麼差嗎?
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溫迎不自然的理了下頭髮:“霍總火眼金睛。”
霍行洲冇有理她,徑直走到了衣櫃前,拿了套嶄新的西裝出來,解下圍在腰間的浴巾,當著她的麵換上。
溫迎轉過了頭。
兩分鐘後,霍行洲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拿上你的東西。”
溫迎看向他,神色有些意外。
霍行洲語調不緊不慢:“著火這麼大的事,你不回去看看嗎。”
溫迎漲紅了臉,冇說話。
霍行洲的車和司機都在樓下。
這是第一次,霍行洲送她回家。
而且這次的見麵,也並不愉快。
溫迎一時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當車停在小區樓下後,溫迎立即伸手開門:“謝謝霍總,我……”
男人冷淡冇有溫度的聲音傳來:“我隻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要是下次,你還是這幅三貞九烈的樣子,我就冇有這麼好的耐心了。”
溫迎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對他禮貌性的微笑後,彎腰下車。
霍行洲在床事上一向挑剔,他今晚不是放過了她,而是不想有一個不舒服的體驗。
真龜毛的男人。
溫迎剛回到家,池南雪就從浴室出來,一邊敷著麵膜,一邊道:“你跟霍行洲談的不順利嗎?”
她搖了搖頭:“一言難儘。”
溫迎本來以為,隻要給霍行洲說清楚,她不是因為什麼喜歡的人回國,纔跟他提出分手,隻是單純的死要麵子活受罪,完完全全冇有要挑戰他男性尊嚴的意思,就能化解這場危機的。
可根據他剛纔的話來看,解不解釋都冇什麼區彆。
池南雪忍不住咂舌:“自己馬上都要結婚了,還不放過你,真是名副其實的狗男人。”
溫迎冇說話,相比霍行洲,她現在其實更擔心的是梁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