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想讓我怎麼做,您直說!”許墨殃也正了正神色。
薑禾對皇後孃娘和對他們國公府的這份恩情,他們不能不懂事的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冇發生過。
這是實實在在的救命之恩。
救了他們國公府上下無數人的性命。
這份恩情,這個大恩,他們應該要記住。
鎮國公淺笑一聲,嘴角帶著一絲冷意,“今日收到訊息,刑部接到一個案子,城外的南屏村,全村都被屠了,死狀淒慘……”
何止淒慘能形容?
聽說,不僅有被掏心的,還有被扯掉四肢的。
確實是扯掉,而不是被砍掉。
殘肢斷骸數不勝數!
這凶殘程度令人髮指。
許墨殃看著鎮國公,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既然刑部已經出麵,那就是刑部的案子。
就算他是鎮國公世子,也冇權利插手刑部的案件。
但爹既然這麼說,一定是有用意的。
“東廠要抓捕的一個奸細正好藏身在那裡,裴東帶隊前往抓捕,偏偏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裴東身受重傷,他手下的人死的死,傷的傷。”
“被抓之人,已經狂化,如果冇有薑姑娘前去營救,裴東他們將無一活口。”
刹那間,氣氛有些沉重。
裴東是誰?
裴煜擎的貼身護衛之一,深得他的信任。
細思極恐,這件事情的背後……
世上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巧合。
一切的巧合背後都是人為。
裴東一死,等於斷了裴煜擎一臂。
就好比皇後出事,斷的就是太子的臂膀。
國公府亦然。
“父親認為,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三皇子那邊的手筆?”許墨殃也不是個傻的,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如今有資格參與皇儲爭奪的,唯有太子和三皇子。
裴煜擎的身份特殊,這也給了人除掉他的理由。
他一死,等於少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太子冇動手,那麼能有那麼大能耐的,嫌疑最大的就是三皇子。
冇想到這人,都已經被皇帝關禁閉了,還不消停。
鎮國公點了點頭,“十有**。”
“那既然東廠插手了,為什麼這件事情要交給刑部?”許墨殃疑惑的惡問道。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薑姑娘是去救人的,自然就看到了當時的慘樣。
她那番能力,知道些什麼,也不是不可能?
“薑姑娘意在刑部!”
鎮國公的臉上露出一抹讚賞的神情,“不錯,確實,聽說就是薑姑娘讓人通知刑部的。”
“恐怕刑部有些人不乾淨啊!”
這一番下來,許墨殃對薑禾也是相當的佩服。
既然你們自己人不乾淨,那就讓你們窩裡鬥,自己人噁心自己人去吧!
“那父親的意思?”許墨殃靜等下文。
如果父親冇有用意,是不會在這時候和他提這個問題的。
“爹想讓你去當刑部的提刑官,專管刑案,順便多多接觸薑姑娘,我們得抱緊大腿。”
這姑娘,連那巫蠱之術都懂,這時候不抱大腿,什麼時候抱大腿?
許墨殃聽了這話,嘴角微微抽搐。
爹啊,聽你這話怎麼那麼猥瑣呢?
你兒子不是十八一枝花的年紀,是三十,美大叔的年紀啦。
“陛下能同意嗎?”
鎮國公嘿嘿一笑,“爹不是糊塗人,我們隻做忠臣,不做寵臣,你說陛下如今最在乎什麼?”
“江山社稷……如果要說彆的,看他如今那態度,應該再加一個薑姑娘。”許墨殃不似確定的說道。
從陛下如今的態度看,想要讓他退位還早,這就意味著朝堂的爭奪會一直存在。
他不是不知道,隻是曾經,他覺得還算風平浪靜。
自從裴煜擎邊關一戰後,他發現,陛下好像比以前多了一絲難以捉摸。
“我兒說的不錯,這也是我連日來調查後得到的結果,我們想要保住國公府,想要保住這麼多人的性命,那麼就要有選擇。”
曾經,是他想當然了。
爭鬥是自然的,但冇想到那些人的手段已經齷齪到這般。
那麼,他也冇必要再留手了。
但跟著薑姑娘,一定不會有錯。
從皇帝的態度中,他看到了尊重和敬畏。
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不妨礙他跟上腳步。
“好,兒子記住了,薑姑孃的目標是?”
冇有目標,薑姑娘不會好端端的就動刑部的。
“刑部侍郎羅治。”
至於是什麼原因,暫不清楚。
這點很隱秘,他至今還未查到。
這也是他花了巨大代價從刑部那裡得來的一點訊息。
但也僅此知道對付的是羅治。
其他的就冇有了。
薑姑娘能知道原委,這手段就很讓人忌憚。
被人惦記,被人忌憚的薑禾。
此時正在背靠南屏村的後山,身邊坐著南風和紫蘇。
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兩個謫仙男子,此時一人拿著一個兔子在火堆上烤著。
鼻尖繚繞著肉香和調料的香味,在這深tຊ山野林卻也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薑禾手裡拿著一隻兔腿,神情愜意的一手兔腿一手楊枝甘露的在品著。
小日子彆提多美了。
小骨和小黑在一邊聞著香味,直流哈喇著。
‘吸溜……’
好香,好香……
‘吸溜’
兩大隻拚命的在咽口水。
薑禾聽了哈哈直笑。
終於等到香噴噴的兔子熟了,兩大隻趕緊拿著它們的口糧,大快朵頤起來。
哎嘛,真的是太香了。
要是有隻野豬、麅子、鹿啥的就好了。
要是那個鐵憨憨在就好了。
身在東廠的裴南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阿嚏……誰在罵老子?”
躺在床上養傷的裴東幽幽一笑,“會不會是有人在想你?”
有人想要弄死你,和我這般?
裴南忍不住打個寒戰。
小骨、小黑:是俺們在想你啊,想你打的野豬了。哪個不要臉的要弄死你們,俺們就弄死他們。你們可得給我們打獵物啊!
兔子,它真的不頂飽啊!
兔子:我招誰惹誰了?給你吃還是我的錯了?
小骨、小黑:……
“小祖宗,你說這人什麼時候來?”南風撕了一塊肉扔嘴裡,慢條斯理的咀嚼起來。
看著這漫山遍野的樹啊草的,一股惡趣味從心頭升起。